武仙魁出現後,第一次皺緊眉頭,淡漠道:
“陛下如何想,我不在意。我這一生,只為武道,虞國皇室一代不如一代,論武學勝不過青山,便以那所謂‘龍氣’術法加身,以期獲勝,又何曾光彩?”
丟下這句話,武仙魁似乎也沒了廢話的興趣,他平靜道:
“多說無益,陛下若要我退,出劍便是。”
徐貞觀笑容收斂,眼眸內只餘威嚴,她輕輕點了點頭:
“也好。”
攔截也好,比武也罷。
嘴上功夫再好,不如一劍封喉。
對方的阻攔,本也在預期之中,那的確沒有任何廢話的意思。
驀然間,徐貞觀龍袍上,那刺繡的金龍突兀栩栩如生,掙脫法袍,環繞五色祭壇,大放光明。
太祖留下的法器,又豈只一柄太阿劍?
徐貞觀一劍遞出。
武仙魁粗布麻衣與凌亂的長髮在風中狂舞,他邁出一步,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如烽煙直衝霄漢,竟令那漫天的烏雲都為之崩散開。
喪神的咒術被這位武道第一人觀海一甲子養出的武道真意壓制。
武夫出拳。
漫天邪神也要退避三舍。
“武某不佔你便宜,比武便比武,區區邪祟也敢旁觀?”
武仙魁鬚髮於狂風中抖動,眉心印記滾燙如烈焰熊熊燃燒。
他此番自東海一路向西而來,行經江南水脈,孕養一股武夫一往無前的大勢,便如大江大河,伴隨沛然的氣機如九天懸瀑,傾瀉而下。
拳劍相接,洛山之上,雲霧驟然翻滾如怒海。
山下那蜿蜒的江河炸開天崩般的轟鳴,方圓三十里一切生靈,為之側目。
……
……
建成道,軍府大營。
作為朝廷在建成道駐紮屯兵的衛所,整座軍府氣派森然,從外看去,便是一座獨立的城池般。
四方城頭上軍卒輪流值守,內裡各大營帳日常操練,井然有序。
葉新作為建成道軍府的三名“副將”之一,在軍府內的權柄僅次於軍府指揮使。
今日,指揮使率領一堆精兵,前往洛山護衛女帝封禪,同時帶走一名副將,衛所內由剩下的兩副將共同管理。
“葉將軍!”
守衛城門的軍官看到出城巡邏的葉新回來,忙恭敬行禮。
面容英俊,蓄著短鬚的葉新人在馬上,“恩”了聲,道:
“開門。”
軍官忙開啟軍府大門,將葉新率領的一大隊回營的巡邏騎兵放進來。
“咦,我怎麼記得,早上出去的不是這批人啊。”一名小卒撓頭,低聲咕噥。
身旁同袍笑罵道:
“你是睡糊塗了吧,大白天還沒睡醒?不是這批,是哪些?”
“我就是覺得眼生的很。”小卒嘟囔,卻也有點自我懷疑了,莫非是自己記錯了?
葉新回到軍府內,立即召集營內各將領聚集於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