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勵龍猶豫不決的在飯店的門口探頭探腦,他其實今出現在這裡,是希望能夠見到前妻梁文靜一面,他很擔心梁文靜,聽她受傷了,而且還很嚴重。
當年的那件事之後,他和梁文靜也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但他一直默默地關注著她的一切,包括她離開後,工作的地點,他偷偷跑去看了好幾次,後來轉到楊的飯店工作,再後來他們突然結婚,生了一個女兒,幸福的一起,他當然真的嫉妒的抓狂。
蔣勵龍知道當年兒子走失不能全怪她,保姆也有很大的責任。發生這事誰也不想,當時梁文靜有打電話給他,他一氣之下了好多傷她的話。
兒子走失的那幾個月裡,梁文靜發了瘋似的找,她比誰都傷心,他看她日漸消瘦的臉龐,他也非常的心疼,就是拉不下臉來安慰她。這事他國內的父母知道後,打越洋電話責罵梁文靜,她都默默地承受著,他沒有在她的身邊安慰她半句,也沒有幫她在父母面前打圓場。當時他真的是氣昏了頭,完全都沒有體諒過樑文靜的心情。
半年後梁文靜突然有一打電話給他要見他一面,他滿心喜悅的趕回家,沒想到梁文靜居然和他提出離婚。他的心一下子從高樓跌到了谷底,他一句挽留的話也沒,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離婚,梁文靜就是一點不服軟。
離了婚他悄悄的看過她工作的地方很多次,常常超負荷,她都咬牙撐過去。他心痛又拉不下臉,直到她身邊出現了一個關心照鼓的男人,他才追悔莫及,堵氣的和黃豔萍結婚。其實他的心裡一直愛著梁文靜。
得知梁文靜再婚,他的心在滴血,那晚在她家的樓下坐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就清晨才默默地離開。
沒有人知道他多後悔,好好一個家庭就瓦解成碎片,他恨恨自已,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家變成這樣?
其實當年,他早就原諒了梁文靜,就算一輩子再也找不回兒子,他們還年輕再生一個,兩個,梁文靜到美國來了,他根本不需要再找外面的女人來填補他的空虛。他想好好的經營他們的家,正當他好好的和梁文靜好好的談的時候,梁文靜始終躲著他。現在什麼都遲了,他和黃豔萍結婚後,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他覺得就是老對他的懲罰!是他對婚姻,對家庭三心二意的懲罰。
最近聽朋友,梁文靜為了找尋兒子回了趟中國被車撞成了重傷。他心又急又痛,想馬上飛回中國去看她,又怕影響到她的家庭。
同時他真的很汗顏,兒子走失的前些年,他花了不少錢尋找,沒有任何訊息,後來慢慢的他也開始接受和放棄。梁文靜卻一直追尋不放棄,他還聽,每年她都在兒子走失的那一個月份,在英國鎮一住就是十多。
蔣勵龍時常反醒,常常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公和爸爸,年紀越大越會回憶以前的一些往事。
他走進飯店內,坐在最裡頭的一張桌子,剛好能看見整個飯店每個地方。今不知道梁文靜會不會過來?
蔣勵龍隨意的點了一份餐點和一杯咖啡,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服務生端著菜穿梭在廚房與客人之間。蔣勵龍一呆就是一個時,他期待的人卻一直都沒有有出現。
算了,今就先回去吧,他失望的拿著單子走去結帳,準備離開飯店了,卻看見楊推著梁文靜走進了飯店。
蔣勵龍和他們剛好碰了個照面,梁文靜略微驚訝,很快的收起表情,不再看他一眼。楊推著輪椅走過去的時候,蔣勵龍的手抓住了她的扶手。
蔣勵龍眼睛的視眼落在了梁文靜的腿上,“我們可以談談嗎?”
楊見過他幾次,知道蔣勵龍是梁文靜的前夫,只是不知道他這會兒找來是何用意?關心?
梁文靜抬頭注視著蔣勵龍,抿緊的唇動了下,還是開口了,“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把他的手扯開。
二十多年沒見了,對於她來蔣勵龍就是一個過去式,已經淡忘的連塵埃都算不上了,她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還有什麼可談的?
梁文靜扭過頭對著楊,看都不想看蔣勵龍,“我們進去吧。”
“文靜,我只是想和你幾句話,完我就走。”
蔣勵龍的手又放在輪椅的扶手上,不肯鬆開,語氣裡多了一份央求。
楊俯身對梁文靜,“你們倆好好的談談吧。”
梁文靜沉默不語,楊對著蔣勵龍點頭,他推著梁文靜走進了裡屋的辦公室,蔣勵龍跟隨在後也走了進去。
楊走出來,幫他們帶上門,留給他們倆去獨的談話的空間。
蔣勵龍眼裡都是心痛,心翼翼的問著,“你的腳還好嗎?”
“沒廢。”梁文靜態度稱不上友好,她真的猜不出,為什麼蔣勵龍此時會出現在這裡?她可不認為他為了關心她而跑來。
“你想和我談什麼?”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蔣勵龍毫不掩飾他的關心。
“不必,我很好。”梁文靜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如果只是來看看我有沒有死,那大可不必,我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