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孫侯大是糊塗道。

“恩，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他們走的乃是神道，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時候的修煉竅門只有天府一途，不像如今的九竅這麼散、這麼多。雖然修煉很是不易，可一旦修煉有成，他們的強大是難以想象的。而之後的仙道體系，雖然修煉起來容易得多，但仙人的實力卻是大不如前。這一點，想來老大你深有體會吧？”小金說罷，提示道。

“對，確實是太差了些！”兌金之靈也搖頭道。

孫侯聞言不由一陣沉默。他雖然不知道神究竟是什麼實力，但他對如今修士的實力卻是心知肚明。盡管是相同境界，不論是元嬰境也好，或者是仙人境也罷，他們的實力簡直是天差地別。低階修士不一定就只有捱揍的份兒，而高階修士也不一定就是穩穩勝出。以弱勝強這種越階殺人的事情簡直不勝列舉。

就拿孫侯自己來說，不論是元嬰境還是如今的元神境，不知道有多少強者栽在他的手裡。縱然孫侯的戰績之中，也有諸多投機取巧之處，但真正靠實力擊敗或者擊殺對手卻也不少。這反而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境界只是表面，實力才是王道。只要實力強橫，管你是什麼境界，老子都可以與你鬥上一鬥。

“你說的甚是在理。”孫侯點點頭，隨即又將話題轉了回來，問道，“現在先不管他是修煉的什麼體系，神道也好，仙道也罷。我想知道的是，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位存在曾經說過，只開天府便是神道，廣開九竅便是仙道。”小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將那位存在的話複述一遍。

“咦？我怎麼沒想到？”卻見兌金之靈不由撓撓頭，又道，“老二說的沒錯，主人如今八竅全部封閉，只剩天府一門。看來主人誤打誤撞下卻是向著早已消失的神道去了！”

“你說誰是老二？”小金大怒道。要不是孫侯還在一旁坐著，此刻小金怕是要發飆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為這些小事鬧騰了。”孫侯臉色一陣難看，十分尷尬道，“不是吧？神道早已消失，我若是走了神道一途，豈不是前途一片漆黑？”

兌金之靈的話，一下子讓孫侯一顆心跌落谷底！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走的仙道一途，而自己竟然稀裡糊塗的便走了神道。這麼一來，那不就意味著自己成了萬千修士中的一個異類？神道與仙道，這兩種修煉體系顯然截然不同。一者是以一竅貫通始終，似乎有一步登天之感；一者則是以九竅來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臺階穩步提升，似乎很是踏實。

而他從武者開始便走的是仙道，直到卡在元神境便再無存進。只要能修成仙人，便能夠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向前邁進。不論是如今的天界也好，還是大西天佛界也罷，都有此種修煉的成熟法門和路徑。可如今倒好，只要邁入神道，那麼所有的已知道路便統統戛然而止。想要再進一步，那便是兩眼一抹黑，毫無頭緒了。

都說大道孤獨，孫侯以前可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但如今的情形，卻是不得不讓他一下子有了一種極為孤獨之感。不但孤獨，孫侯甚至還隱隱有一種恐懼在其中。縱然功法神通也可以同樣修習，實力也可以一步步增進，但自己的修為如何提升呢？

孫侯不由頭大如鬥！暈！這根本就沒有任何道路可以借鑒嘛！若說完全沒有倒也不是，起碼那位存在一定還在某個隱秘之所。而那些上古大神說不定也有幾個還在世間。甚至九幽之中，定然也能找到。但想要找到這些人一問究竟，那簡直是難比登天啊！

“那照你這麼說，我現在便是神而不是仙了？”孫侯臉黑如墨，兀自還不甘心道。

“應該是，我也不清楚。”小金也不敢確定，只好搖搖頭道。

“有什麼不確定的？”只見兌金之靈跳到兩人中間，摸了摸小鼻子道，“主人必定是神無疑！嘿嘿，只不過現在還是個小的！但日後成為大神那是指日可待！為今之計，主人還是盡早做好沖向天界的準備，咱們遲早是要上天界的。”

“哦？上天界？去那裡幹嘛？”孫侯很是疑惑道。

“就是，如今天界封閉，可不是那麼好上的。老大修的是神道，與天界仙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上去又有什麼用？再說，天界兇險的很，上去豈不是自討苦吃？”小金也沒好氣道。一想到這家夥叫自己老二，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切！天界乃是道家老祖所在的地盤兒，更是道家的起源之地！這等地方要是不去，你還想去哪裡？”兌金之靈瞪眼兒道，隨即又是一副教訓的口吻說道，“再說了，即便主人修的是神道，那仙道也是由神道發展而來。你不瞭解仙道，又如何開啟神道？”

“呵呵，你倒是說的在理。”孫侯不由一笑，又道，“我記得你說過，只要到了天界，便可以讓你的記憶覺醒。這一點，我還是很感興趣的。”

“嘿嘿，那只是小事。關鍵是主人在天界可以窺伺神道的奧妙，那才是最重要的。”兌金之靈嘿嘿一笑道。

“哦？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小金一副狐疑的眼神看著兌金之靈道。

“說起來，我怕嚇到你！”兌金之靈得意道，“我說老二，你不過是一隻特殊的小鹿而已。比起我來，你還差得遠了！”

小金不由又氣又怒！看著眼前這個狂妄至極的小家夥，便是吃了它的心都有了！除此之外，他總覺得這家夥慫恿老大前往天界似乎另有原因。但自己只不過與它初次見面，眼下也不好多說什麼。但以後一定要多多留心，看看它到底是什麼目的，可不能讓老大吃了暗虧！

“唉！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成了一個神道的獨行者了！”只見孫侯嘆口氣，隨即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你們可知道，這天府中的混沌鴻蒙之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又有什麼用處？”

“呵呵，這個還是讓我來說吧。”兌金之靈呵呵一笑，隨即兩只小手一背，在兩人面前來回踱步道，“開天闢地之初呢，世間本來有很多混沌鴻蒙之氣的。後來隨著天地開闢，絕大多數都被萬物吸收煉化，才形成了不計其數的萬物生靈。它們可以說是生命的起源之氣，是天地大道的根本之氣，又是自然的本源之氣。而任何道法都是從中參悟演化而來。”

“不論是最初的神還是後來的仙，他們都是靠著此氣脫穎而出，逐步與天地同壽的。可混沌鴻蒙之氣終究不是無窮無盡的，用一點便少一點。這樣下去的話，終有一天，這世間便再也不會有新的神或者仙誕生了。”兌金之靈瞥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小金，又道，“因此，他們便領悟開闢了神道，接著又演化成如今的仙道。”

“只有成神或者成仙，才能在天府中誕生這混沌鴻蒙之氣。有了它，修士才能進一步提升，有著再次與天地同壽的可能。只不過，該如何利用它們，還要靠修士自己的領悟了。”兌金之靈晃著小腦袋，隨即又盯著小金道，“老二，你說我說的對也不對？”

見到小金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不由讓兌金之靈更加得意，一副做足了老大的模樣！

“那這麼說，我又要閉關了？”孫侯聞言甚是鬱悶道，“可此刻，哪裡有我閉關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