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土坯有一個缺點,便是怕水。
雖然靠近水源,用土坯修建堤壩不是多合適,但怎麼也比直接用鬆散的泥土做堤壩強一些。
至少土坯除保質期、強度稍微差一點之外,多少還能抵抗住大水,若是大水上了強度,有多少可以保證不潰壩。
劉進抓了兩把土,氣的直接笑出來,雙手捧著那鬆散的泥土,走到河東太守面前,質問道:“這就是河東郡修建的堤壩?
你給朕說說,修建堤壩的意義為何?
說!”
說到最後,氣的劉進猛然一喊。
那河東太守嚇的直哆嗦,嘴唇動了動,也不敢吱聲。
“修建堤壩是為了放置大水過多,淹沒河岸,影響了河岸兩邊百姓!
汝等倒好,竟然將堤壩修建當成了大漢朝廷安排給你們的任務,竟然就如此敷衍了事?”
一邊說著,劉進也不顧及河東太守的顏面,直接將剛剛抓的兩把土仍在了河東太守的臉上。
泥土夾雜著石頭塊,砸的河東太守李功臉上生疼。
這種情況之下,人為了自救自然要祭練出“甩鍋”大法道:“陛下,臣剛剛任職河東太守不足一年。
此堤壩建設當是前一任太守修建的,臣不知上任太守修建堤壩是何情況。”
劉進一聽這傢伙竟然甩鍋,當即更加怒了,狠狠的對其呵斥道:“身為一郡太守對郡內各處情況均需瞭解。
堤壩關乎汝郡百姓安危,乃是頭等大事。
汝上任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視察此堤壩,以確保萬無一失!
汝可曾做了?”
被劉進一頓懟,河東太守嚇的渾身顫抖。
劉進冷哼一聲道:“廷尉右監丙吉何在?”
丙吉上前拜道:“臣在。”
劉進吩咐道:“河東太守李功任太守卻翫忽職守,置河東郡百姓與危險之中而不顧。
當革其職,朕令你代表廷尉審訊河東太守李功。”
“唯。”廷尉右監應道。
接著劉進繼續吩咐道:“尚書令張安世。”
“臣在。”張安世應道。
劉進道:“你休書一封,令丞相、御史大夫商議一番,給朕列一個可為河東太守的名單,附上其事蹟,從快從速安排河東郡太守。”
“唯。”尚書令張安世應道。
劉進繼續發號施令:“河東郡堤壩質量堪憂,其行乃是欺瞞朝廷,性質惡劣,自當徹查。
然錯誤不可不彌補,因此當對此段堤壩邊拆便修建,做好水災預防工作。
“唯。”將作大匠手下的工匠主官應了一聲。
此番安排妥當,劉進道:“在新任太守未出來之前,汝三部都尉當代替太守之職責,儘快安排堤壩修建之事。”
河東郡東部都尉、西部都尉、北部都尉一聽,相互看了看應了下來。
劉進又吩咐道:“六條問事之二,二千石不奉詔書,遵承典制,倍公向私,旁詔守利,侵漁百姓,聚斂為奸。
河東太守此行徑乃是不奉詔書,未遵承典制。
然當地刺史卻未曾發覺,當問責刺史。”
一番吩咐後,該處罰的處罰,該彌補的彌補,眾人也不禁一陣凜然,知曉劉進當是動真格的了。
安排完畢,劉進走到了堤壩之上,看著堤壩下面的滔滔河水自東向西奔流而去。
依舊帶著幾分冷意的春風,河床岸上的柳樹已經開始抽新芽了。
尚書令張安世、衛尉任安及廷尉右監丙吉站在劉進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