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拍頸脖,一段脊柱骨自動離體,化作虎魄重光刀拔出。來回幾次,董不白徹底適應了這種方式,連疼痛都不再有。
飛快遊走在水中,不一會就到了涇水河岸邊,京兆地界。
縱身上岸,董不白望著滾滾河水,忍不住大笑一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禍福始終是相依的!幾次險死還生,卻令我得到如此機緣,時也,命也!”
從涇水河邊一路往前,董不白漸漸趕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幾乎一路上遇到的村落集鎮,都掛上了白色的幡。這種白幡只有死人的時候,才會掛起來,也僅限於死者自家。像這種家家戶戶掛白幡,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僅僅是掛上了白幡,一路上還有許多人帶著一堆行禮,往京兆之外遷徙。
“這位大爺,你們這怎麼了,為何要離開京兆,還有,家家戶戶掛白幡是什麼意思?”
路人大爺嘆氣道:“少年,你還不知道吧,當今聖上駕崩了,大家都說大胤血脈斷了,國家要亂了,大興城肯定是最亂的地方。我們老百姓,沒有官爺的命硬,還是躲出去的好哇。少年郎,你也趕緊回家準備準備逃命吧。”
“聖上駕崩了?”董不白大驚,連日趕路,一直沒有關注朝廷的訊息,沒想到東方弗陵竟然就這麼死了。
一想到朝廷的局面,董不白心急如焚,急速向大興城跑去。
……
皇陵之中。
群臣齊聚,皇帝下葬,一片縞素,壽樂飄奏。
“嗟乎,大行皇帝,馭龍賓天!”
所有的太監在魏能臣的帶領下,齊聲呼喊。新駕崩的天子,未加諡號,皆稱呼大行皇帝。太監三呼完畢,抬起雕龍刻鳳的巨大棺木,走進漆黑深邃的皇陵,其餘太監扛著各種殉葬品入皇陵。
靠山王帶著宗人府人員,忙碌封陵事宜,整個大明宮的太監、宮女,幾乎全都被用來殉葬,哭喊聲一片。
一直忙碌到下午,才基本上封閉皇陵。群臣叩首不知,有老臣甚至哭慟在地,萎靡不起,怎麼拉也拉不住。
靠山王白發人送黑發人,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十幾歲:“大將軍,還沒有皇太子的訊息嗎?”
霍神庭神色迷茫:“難道大胤的天下,真的要赤龍將斷?前次燕北出征,皇太子幾乎遭劫。這一次在梁州又出事,為何我苦心維系的局面,會成為現在這般模樣?世家、宗門為何會提前入局?”
“世事不如棋,人永遠算不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麼,或許,我們都錯了!當初就不應該讓皇太子涉險。”張清流悲嘆道。
靠山王目中陰沉,輕喝道:“朝廷局面是做給天下人看的,皇太子出征是為了沖散大興城的死氣,既然我們已經盡力,就不要自怨自艾!老夫今年已經七旬有餘,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讓大胤支撐下去。只要皇太子未死,大胤就不能倒,我們就必須維持!”
“靠山王說的是,霍神庭堅決擁護大胤!”
皇陵最後一道縫隙被灌漿堵上,朝臣緩緩離開。靠山王、霍神庭、張清流等人,再無心情說話。忽然,前方一陣喧嘩,靠山王當即大怒,吼道:“大行皇帝賓天,何人何事喧嘩,腦袋不想要了嗎!魏能臣,去前面調查誰在喧嘩,一個一個都給老夫拿下!”
不需要魏能臣前去,就看到魏忠賢從前邊跑過來,嘴裡激動的喊著:“皇太子歸來,皇太子歸來!”
“什麼?”
幾位重臣,幾乎是立刻躍上半空,飛向前方。
前方,禁軍簇擁中,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劍眉星目,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但是卻掩蓋不了一身氣質,祥和中帶著威嚴,威嚴中還有絲絲煞氣流露。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回來了!”
“太好了,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安全回來,天佑大胤!”
“皇天開眼,大胤萬世千秋!”
靠山王來到董不白麵前,使勁的拍著董不白的肩膀,大聲道:“回來就好!快換身衣服,參拜大行皇帝。”
東方弗陵是董不白名義上的繼父,皇帝駕崩,身為太子,自然要披麻戴孝以盡孝道。來不及敘述離別事宜,就在皇陵前,董不白換上了白色長袍,對著皇陵行三拜九叩大禮,一直忙碌到半夜,才趕回皇宮。
在金鑾殿,群臣徹夜相聚。董不白將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撿著重點,一一道來。只是在東方玉演這一段,改變了一番,稱是東方玉演自知大限已到,對他醍醐灌頂,得了一身修為。
“太子有勇有謀,是大胤之福!臣在梁州護衛不利,請太子殿下責罰!”霍神庭當即單膝跪地,拱手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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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