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亓官耕宏道:“此次刺殺,雖然脈絡已經理清,但是其中仍舊有千頭萬緒,非是短時間能夠查清楚。定罪之事,倒也無須押後,總要處理一部分人,以儆效尤!”
靠山王坐在椅子上,沉聲道:“不錯,禁軍護衛皇宮,關乎皇室安危,這是天大的事,絲毫容不得押後。太子,老夫有一點建議。”
“靠山王請講。”
靠山王將目光轉向於浩然:“兩個選擇,第一,於將軍告老還鄉,於斯盛從輕發落。第二,此事不牽連於將軍,於斯盛從重發落。於將軍可以考慮了。”
朝堂一片沉默,大家都在等待於浩然的選擇。便是宇文天殘,也無語的望著大殿頂部的紋飾。大家都明白,他又如何不明白,先前的維護,已然是最大的力氣了。皇太後遇刺,這麼大的問題,總得抓出一兩個大臣,殺雞儆猴,或者說,背黑鍋,來將此事壓下去。
否則,牽連的人只怕會更多。
別人明白於浩然自然也明白,頹然良久,方才道:“太子殿下,老臣選擇第一種。從今往後不能再戍衛大胤,老臣會在家中念經誦佛,保佑我大胤千秋萬代。也保佑太子殿下重振大胤雄風,蕩平宇內妖魔外道,還世間泱泱太平。”
言罷,脫去頂上束冠,摘下腰間令牌,掏出將軍印綬,整齊的交給張繼聰。狠狠的叩首三次,額前見血,這才踉蹌邁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金鑾殿。
“唉,國之重器,就此離朝,本宮心中悽涼啊。閭丘大人,大理寺審案,希望能盡量的減免於斯盛罪責,成全於將軍的一片慈愛之心。這於斯盛也難能再用,須彌陀大人,吏部考察一下於將軍的家人,若有其他子嗣成年,酌情重用。”董不白彷彿感慨萬千,又一次越權插話。
似乎這一次,大臣們心中也頗為感慨,無人指責董不白。
大理寺卿閭丘簡、吏部尚書須彌陀,都拱手應是。
霍神庭也沒有多說,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刺殺案還查出些什麼?”
白海雲道:“刺客計劃周全,很多線索都半途中斷。不過,刺客選取的時機太正確了,恰好是皇太後抱恙,武功虛弱之時。長樂宮中,當有內鬼,已經責令長樂宮總管太監張星星暗中查探。”
亓官耕宏也道:“南軍禁軍統領齊成天、北軍禁軍統領竇漢章、京兆尹劉旭,難逃失察之責。”
當下,齊成天、竇漢章、劉旭三人就出列,齊聲道:“臣原受罰。”
霍神庭點頭道:“監察不明,險些鑄成大錯,念爾等往日有些功勞,小懲大誡,罰俸一年,品秩降半級。”
“臣等拜謝領罰!”
霍神庭於是點頭道:“皇太後遇刺,暫且討論到這裡。下面,繼續討論邊鎮、都護府、神軍的任職……”
一番扯皮之後,雖然大多數位置還沒有確定人選。但是,所有兼任者,皆辭去了一個職務。黃金甲辭不去神策軍將軍職務,只得暫辭西羌邊鎮大都督,薛白虎則暫辭東夷邊鎮大都督。宇文天殘則辭去燕然都護府大都督。
黃金甲和薛白虎辭去職務,頗為淡定,宇文天殘則面色難堪。事實上,黃金甲和薛白虎,昨日就已經要辭職了,只有他身兼兩職未做表示。霍神庭的“留位戀棧”之說,幾乎是沖著他來的,能有好臉色才怪。
退朝之後,霍神庭再次找上董不白。
“太子殿下,今日臣來教授太子殿下帝王之術。一同去東宮吧。”
私底下相見,董不白絲毫不露對霍神庭的不滿,故作誠懇道:“善。昨日事發突然,未能趕赴霍大將軍家宴,萬分抱歉。”
霍神庭微微一笑;“皇太後遇刺事關重大,臣明白。臣與殿下相處時日還多,不差這一天兩天。”
“哈哈,說得對,以後少不了要去大將軍府上叨擾,蹭飯吃。”
“歡迎之至。對了,聽聞小女昨夜與殿下相見,殿下寫了一首詠菊的詩?‘颯颯西風滿院載,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臣昨日思忖一夜,不禁為太子殿下詩中的豪情壯志所折服,有些話不吐不快。”
“哦,大將軍但說無妨。”
“臣覺得,太子殿下有志氣是好事,但是,城府尚需磨練。臣身為太子太傅,願傾囊相授帝王之術,助太子成就千古一帝,圓滿一段君臣佳話。”
聲音不高不低,確如平地炸雷,讓董不白驚疑不定,不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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