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寒松的時候,他先是摘下了念珠,又從懷裡拿出自己化緣的缽盂,身上再無別物,彎腰便要一起坐下來。
虞山道士攔住了他,抬頭問:“這就沒了?”
“沒了。”
寒松抖了抖僧袍,叮叮當當的掉了一地的銅錢。
虞山撿起了一個捏在手中,仍舊望著寒松,只是這次帶了幾分同情:“和尚,你怎麼來的?”
“走來的。”
寒松倒也誠實,從虞山手中將銅錢接了過來,蹲下身子一個一個的撿起了銅錢:“這些都是好心施主給我的。”
虞山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但確認了一個流言。都說北山寺的和尚窮的很,寺裡的大佛諸多,沒有一個是貼著金的。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是凡人都懂得道理。
即便是這間邪門的道觀,上頭那些泥塑裡,也有幾尊鍍金的。
再看寒松這幅模樣,北山寺估計是真的窮。
眼下石磚上倒是擺了不少的法器,可絕大部分都是虞山道士的。就算道士願意借,五花八門的他們也不會用啊。
幾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靈璧腳尖處掉落了一枚銅錢,兩根指頭將銅錢捏起,寒松下意識伸手來接,不料靈璧卻沒有放手。
“和尚,你這銅錢是一家家討來的?”
虞山道士搖了搖頭,修士們都說長石觀的不會說話,在他看來,高嶺門的法修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家和尚化緣來怎麼了,咋還揪住不放了呢?有這功夫商量商量怎麼出金杯秘境吧。
從寒松慧眼中所看到了可以推測出一甲子前,金盃秘境發生了巨變,他們斷然不能像之前那些師兄師姐一樣輕松的出去了。
寒松點點頭,和尚化緣在尋常不過。雖然自己是為了化到潤杯的靈石,而施主們給予銅錢罷了。
“我記得道家有種法器叫百家劍,是也不是?”
捏著手中的銅錢,靈璧歪著腦袋詢問虞山道士。
眉毛立刻吊了上去,虞山蹭的一下子起身,怒視著靈璧:“你是怎麼知道的?”
道家的法器裡有一樣喚作金錢劍,虞山倒在地上的那堆裡就有一把。百家劍是要修士親自去百戶凡人家中,每人討一枚銅錢所制,威力遠遠的超過尋常的金錢劍。
可大部分修士沒有這個耐心去討要,近年來用這東西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就連虞山自己一時都沒有想起來,靈璧一個高嶺門的劍修,是怎麼知道的?
靈璧連連擺手,趕在虞山發火之前解釋道:“我去凡間的時候聽算命先生說的!”
虞山一臉你把貧道當傻子的表情,瞪了靈璧一眼,手指朝她的方向用力一點:“出去以後,貧道一定要和你討教討教。”
重新掀起道袍坐在了地上,虞山道士雙手閃現火焰,從靈璧手中搶過了那枚銅錢,用火化開拉長成線。
將寒松討來的銅錢一枚一枚的串了起來,不多時便出現了一柄百家劍。
道士還未來得及顯擺,忽的頭頂傳來了響動,木梯也跟著大幅度的晃動了起來。
幾人屏住呼吸,虞山將他弄住來照明的火光掐滅,密室裡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蹬蹬蹬
有人踩著木梯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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