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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若想的遠些,我輩佛修日夜於北山修行,吞吐的日月靈氣從何而來,不正是北山地下的靈脈中來麼?誰人都知,靈脈可化蒼龍,我等偷了它的靈氣修行,又算不算是殺生呢?

寒松以為這些想想也就罷了,說出來斷然不行,故而點到為止,並沒有將豆子一股腦兒的倒在女施主面前。

乾坤袋中取出盛肉的壇子,滿滿的盛了兩壇,多的一壇給待産的婦人,少的一壇給靈璧,鍋中剩下不多幾塊菌菇,留給了和尚自己。

靈璧抱著燙手的壇子,美滋滋的起身往寺中走,正要踏入小門,身後卻沒有跟上來的腳步聲。扭過頭一看,寒松還停在原地,不曾與她同行。

“和尚你不回去?”

住持不在,高僧閉關,寒松就是北山寺的當家人,他不回去要去哪兒呢?

“施主先行,待貧僧去山下看看。”

山下的城池到底出了何種事端,皆禮院盛産君子和偽君子,不論如何也不該提起法器傷人殺人吧?

提起山下,靈璧自然是想要與寒松一起去的,多少也好有個照應。然而懷中抱著的這壇子肉卻告誡著她不可跟著離去。

橫亙在眼前的,是如同高嶺門結業考中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難題,可做萬字論述。

“是救一人命,還是救萬人命?是救眼前的一人命,還是救遠處的萬人命?若救一人,萬人為之生,救還是不救?若死一人,萬人為之死,是救還是不救?”

是救寺內的人,還是隨寒松一起,救山下的人,亙古難題。

“女菩薩!女菩薩!”

正在靈璧猶豫的時候,小門內傳來了沙彌們的聲音。

寒松躲到了樹後,靈璧硬著頭皮進了門中,將木門帶上,懷中緊緊的抱著壇子。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此處。”

心中默唸法訣,靈璧讓那些被寒松扒開的爬山虎再次生長起來,將小門蓋了個嚴嚴實實,彷彿不曾有人出去過一樣。

來尋她的是幫著寒松的一波和尚,慈眉善目。

“女菩薩,該給傷者換藥啊啊啊啊哇……”

還未說清來意,小和尚蹲在地上便吐了起來。吸吸鼻子,眉頭緊鎖,雙手抱著肚子起不來身。剩下的幾個和尚也是如此,接二連三的蹲了下來,哇哇的吐成了一片。

靈璧向後退了一步,不知發生了什麼。

好容易有一個和尚再吐不出什麼了,抬起袖子擦擦嘴,目光鎖定在了靈璧懷中的壇子上。

“施主抱著的是什麼?”

連女菩薩都不叫了,顯然是不相信靈璧了。

“肉,給那待産婦人補身子的……不然生不出來,沒得力氣!”

靈璧將壇子抱緊,嗓音不小,心中卻是理虧的。

帶著血光進佛寺已經是破戒了,還得寸進尺將葷腥了帶了進來,靈璧面上發燙,羞愧難當。

佛修多苦修,禪僧中多的是那種自辟穀以來便不曾進食過一口的和尚,還有的即便辟谷前,在口欲上也極其苛待自己。

蹲在地上的幾個和尚,都有數十年不曾聞過肉腥氣,突然嗅到只覺得腥臭無比,熱流從腹部翻湧而上,叫他們站不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