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上濺上了血,一個穿道袍的男人將地上的魃抱在懷裡,後背插著巨劍,蜷縮著痛苦不已。
還沒等到靈璧將巨劍拔出,道人的身體便著了火一般的焦黑了起來,與他抱著的小東西成了同一種顏色,鼻尖是血肉遭到炙烤的腥氣。
而炙烤人肉的味道又比畜生來的濃烈,和尚們面色陡變,腹中再次翻湧了起來。
“唉……小友你可真是個急性子。”
小腿處貼著甲馬,封鴻道人的□□可算了來了。站在一旁面露惋惜,瞧著其中一具化作焦炭一般,他竟然抱怨起了靈璧。
“為何不等貧道來呢……”
你們這些小輩,就沒有一點謙虛之心:“如今可好,貧道只剩這一具凡人肉身了。”
北山寺的和尚都穿著僧袍,如今倒好,寺內有人穿著披風也就算了,還有人拿上拂塵了。
神殿裡那些不願與寒松為伍的和尚們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禪房外正發生的事,朝地上啐了一口。
“再過些日子,咱北山寺就不供菩薩,改供三清老子了!瞧瞧寒松都領進了些什麼人?待住持回來一定要告他一狀!”
和尚們瞧封鴻道人不順眼,靈璧比他們更甚。
“等前輩做什麼呢?”
抽出了巨劍,靈璧還要再刺,若非自己先來,她還要懷疑此物與封鴻有什麼關聯呢。
封鴻道人的見靈璧動身,眉心蹙了起來,擋在前面。
“你這孩子……巨劍尊者到底是怎麼教的……”
不聽話。
肉身雖是凡人,可神念畢竟是封鴻道人的,不自覺的就拿起了喬,擺起了前輩的架子。
靈璧瞧不慣他這樣,你自己做下的孽障都教天雷轟頂了,還裝什麼正派修士。
“前輩,高嶺門有規矩,弟子不停外人教訓。”
規矩是靈璧編的,但高嶺門的規矩太多,外人哪知道真的假的。只要她說這是高嶺門的規矩,入鄉隨俗你就得聽我的。
“多有冒犯。”
封鴻信了,沖靈璧手中的巨劍抱了抱拳,繼續道:“小友,你還記得貧道與你說的批文?”
“自然記得。”
短短十二個字,叫靈璧銘刻於心,夜裡做夢的都要被驚醒,擔心那生死的帝王應在自家師尊的身上,如何會忘呢。
“神龍墜地,聖人出世。”
封鴻道人的□□上前幾步,不想被和尚們聽見,附在靈璧耳邊,壓低聲音問:“是你能讓神龍墜地還是寒松和尚能讓神龍墜地?”
“自然是聖人能神龍墜地了!”
靈璧才不上封鴻道人的當,早就懷疑你要打我二人的主意了。她右手指天,把功勞先給聖人攬在身上。
“朽木。”
見靈璧不聽話,封鴻道家出身,小脾氣上來了,指著她罵了一句。
“神龍屬水,魃屬火旱,二者相剋!聖人是誰貧道不知,可聖人沒有它是決計屠不得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