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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一更】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上了千萬要躲開。”

對禪僧們來說,住持說什麼便是什麼。寒松不一樣,他覺得女人怎麼會是老虎呢?即便北山寺沒有多少信徒,隔三差五也仍有女施主上山來拜菩薩求子,一個個的走起路來弱柳扶風。

後山的老虎寒松不知打了多少頭,和女施主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是故住持這項提點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在遇到靈璧的時候,瞧見她身上有劫難,寒松毫不猶豫便跟了上去。

且靈璧讓他越發認定,藏在玄色披風下的女修,和一口獠牙的老虎沒有分毫的可比性,住持和尚也有說錯的時候。

此刻甜膩的氣息還為散去,縈繞在識海之間,橫沖直撞,讓寒松不清醒。他臉是紅的,眼是紅的,耳垂亦是紅的。

佛門以厚耳垂為美,神臺上的羅漢也好,佛祖也好,各個耳垂都能垂到肩上。即便是寺門裡心如止水的和尚們,無人的時候也會揪揪自己的耳垂,試圖讓它更長,更厚一些,看起來與佛祖更像一些。

然耳垂的薄厚實是天生,是爹孃給的,哪能輕易改變呢。寒松自己也偷偷拽過無數次,卻仍是薄薄的一片。

近些年來還好,年幼時尚不能心如止水的小寒松,不管是開心時,激動時,抑或是受了師兄們的氣,薄薄的耳垂總是染上血色,將內心情緒展露無遺。

修行多年後,佛心穩了才好些。

可今日聞嗅了瓶中的甜膩香氣,視線落到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靈璧身上,識海裡亂成一團。恍惚之間,便再藏不住情緒了。

他緊緊的閉上雙眼,兩手也握成了拳,別過了頭去。

或許眼前的靈璧與後山的猛虎沒有相似之處,可猛虎不能叫寒松為懼,靈璧卻能。

“施主你坐到那邊去。”

離我遠一些,再遠一些罷。

“和尚,那老混賬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靈璧自然是不能退了,先不說自己與寒松之間是過命的交情,單就說她此刻回過神來,好像是恍惚之間把人家北山寺的佛堂給劈了,靈璧就更不能退。

若能搭救寒松,日後北山寺的住持回來,念在救下北山寺首徒的這份情誼上,也許會對自己從輕發落也說不定。

是故靈璧不僅沒有退,還弓著腰探前了身子,湊到了距離寒松不過幾寸的距離。

“你也知道,我這人以前怕死,現在稍稍好上一些。師門裡有關藥石的書冊都看過,我要認第二,高嶺門沒人敢認第一。”

是文能提筆開中藥,武能施法肉白骨,初遇寒松時她這手段還叫百子尊者惦記來著。

問診的第一步,望。

望神態,望五官。寒松的神態有些緊張,五官有些英俊。

五官紅潤,雙眼澄澈有神,體態上即不臃腫,也不瘦弱,可以說再康健不過了。

嘖嘖咂了咂舌,靈璧掰過寒松看向別處的腦袋,進入了問診的第二步,聞。

猛的湊近寒松的口鼻處,在距離他一寸左右處停下,靈璧吸吸鼻子嗅了嗅。

不管體內外有任何創患傷口,在氣息上都與常人有異,修士的五感靈敏,瞬息之間就能嗅出不妥來。

寒松的口鼻之間沒有絲毫異味,反而有種難以言說的甜膩香氣。

“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