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是……?”錦衣男子不敢妄動,生怕惹怒了眼前的這位高人。
“先別問我是何人,你所學是道家的劍法,為何殺人卻是這般如麻?”宋乾明厲聲道。
“你認得我手中的劍法?”錦衣男子大驚,師父曾經說過,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出本家劍法,而自己殺這些山賊的時候也並沒有施展,可是為何這少年卻能看透自己施劍套路?
宋乾明努了努嘴心中暗道,豈能不認識?你們道家無量法典的下卷我都看過,若不是沒有上卷功法,早就將那道家之術習得。
那些村民見得錦衣男子被眼前的這少年給制服,頓時一個個起身,慌亂而跑,只是眨眼的功夫身影便消失在大道邊上的樹林之中。
錦衣男子見那少年不說話,心中便有了答案,看來這少年卻是通曉本家的劍法。
“那些人便讓他們去吧!”宋乾明看了一眼那些鑽入林中的村民,對著眼前的錦衣男子說道。
“得,算我倒黴!這筆賬我便自己認了!”那錦衣男子見宋乾明不計較,心中的大石也落地,自己便順著他給的臺階而下。
二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你是王老主的人?”宋乾明輕聲的說道,雖然聲如細蚊,但卻如炸雷在錦衣男子耳邊響起。
“是的,前輩!”只見那錦衣男子恭敬道。
“嗯,這二人也算是被你誤殺了,若是回去,還是補償他們家裡些錢財吧?”宋乾明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說道。
雖然這是第一次看到殺人,可是在宋乾明心中卻一點都不害怕,若是害怕的話,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那白骨堆中了。
“這次辦完事,我定會派遣人來安撫這些死去之人的親屬!”錦衣男子低聲的說道,埋頭之際,卻是將眼中的兇光藏盡。
錦衣男子看著宋乾明這番模樣,帶著他便去尋了附近的村落,買了一些舊衣裳。而宋乾明也去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穿上衣衫,端的是一副好模樣。
宋乾明詢問錦衣男子的去處,錦衣男子隨便說了兩句,便和宋乾明分道揚鑣。
他看著錦衣男子離去的背影,確認了方向便朝著景坪村而去。
這一路,宋乾明卻是忐忑不安,那倩影還在嗎?可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回景坪村,那便回去吧。
路越來越熟悉,十多年了,那些還沒有變,那顆佇立在村口的香樟樹,只是粗壯了許多,樹蔭之下依舊是孩童們的樂園。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
只是可惜的是,這裡的人並不認得來人,可能十年光陰已過,他們早已將那孤兒宋乾明忘卻了吧。
回憶浮上心頭,順著記憶,看向了那已經湮沒在歷史長河之中的小廟,這裡便是自己和小杉命運轉折的地方。
“乾明哥哥,來追我啊~”
“不要,不要,求您了,我給您做牛做馬……”
那些畫面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宋乾明不由的嘆息,暗嘲一聲:“若不是當年落崖時我被魅惑,恐怕也知曉些小杉的線索,可恨啊!”
他不禁對著身旁的大樹揮出一拳,嘩啦啦之聲作響,卻是一片片落葉而下。
“先去小杉家看看吧!”宋乾明收拳,而後朝著熟悉的道路走去,只留下了這大樹上拳印。
待到宋乾明離去不久,便有幾個道人出現,對那大樹之上的拳印研究一番,而後搖搖頭,消失不見。
卻說宋乾明來到了小杉家門之前,小杉家還算的上在村落中有些權貴之人,村中很多的村民便為她家打雜。
家門前還算是比較幹淨,看來這裡還有人住著。門旁只有兩只石獅看著遠處,看上去卻有幾分兇狠。
大門緊掩,而觀看那門上,卻好似最近翻新般,門兩旁豎著兩對聯“常未飲酒而醉,以不讀書為通。”
可這楹聯卻未有橫批,看來這麼多年來,小杉家還是未有讀書人出仕啊。
當初宋乾明可是問小杉,為何家門之上沒有橫批,小杉告知,家中有人出仕了才能題橫批,這也成了小杉家的象徵。
宋乾明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而後踏上石階。
“篤篤篤”
輕敲門,過了會,門開,卻是一老者開門,宋乾明認得,這人正是小杉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