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睏,羅根,明天起來再弄。”波佩軟軟地拍他的頭,依戀地蹭蹭。
“去洗臉再睡。”羅根皺眉,隨意把包放在客廳的椅子上,抱著姑娘進了臥室。還好前幾天檢查完房子後,波佩簡單地打掃了一下,換好了床單被罩,不然今晚羅根又會面臨一個難題。
“洗臉。”羅根不耐煩,輕輕晃她。
“不洗!”波佩小脾氣上來,直接躺下賴在床上。
“你敢!”羅根橫眉冷對,可是根本就沒人理他。
無法無天,任勞任怨的丈夫忍受著妻子時不時的鬧騰,幫她簡單地洗臉、簌口、洗腳,期間還因為水太涼,動作太大吵醒了她等等各種無理取鬧的原因,對可憐的丈夫進行了碎碎念“謾罵”。
終於把妻子抱上床的羅根嘆口氣,忍無可忍……幫她掖好了被子。
嬌氣。羅根蹲在床頭看她毫無防備地睡臉,心裡罵她一句,卻伸手溫柔地撫摸她的發絲,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心裡被柔情充盈,這是他的小姑娘,他的妻子。
“羅根……貓……”波佩不知道夢見了什麼,晃動腦袋,翹起了嘴角。
笨死了,羅根看她,起身進浴室快速地洗了個澡,心急地回到了姑娘身邊。他一躺下,妻子就自發地往他懷裡鑽。
離開我怎麼活得下去,洋洋自得的大貓翹起尾巴,輕輕撫開她臉上的發絲,看了又看,終於滿足地抱緊他的寶物睡去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夫妻倆挽起袖子把新家徹徹底底打掃了一次,不過大多數時候羅根都跟在妻子後面,直到波佩“強制”讓他去整理房子後面的雜物房。
新房子是一棟典型的兩層獨棟小別墅,門口三節臺階下去,就是荒蕪的左右兩塊小花園。
“恩……我看看,房子外層要刷漆,樓梯第六階有點下陷……”波佩拿著記事本將要修葺的地方記錄下來,告一段落後出門去找羅根。
羅根正在雜物房裡同舊房主留下來的割草機較勁,姑娘進來轉了一圈,他抬眼瞪她:“出去,裡面全是灰塵。”
“這是腳踏車嗎?”波佩感興趣地湊到角落裡去看,“真的是腳踏車,羅根,把它弄出來玩一下好嗎?”
“麻煩。”羅根站起來,小山一般的體型在不大的雜物房裡顯得十分高大,妻子覺得他現在像那種憨憨的棕熊,忍不住笑起來,他看了一眼,又罵她,“小傻子。”
羅根輕輕鬆鬆地把腳踏車提出來,想起小姑娘說想在院子裡騎,進屋牽了水管出來,認認真真地洗了兩遍。期間波佩像個小尾巴一樣巴巴地跟在後面,被罵黏人也笑眯眯地看著羅根,丈夫除了忍住不要笑得太明顯,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腳踏車是常見的車型構造,不過波佩猜它的前主人應該是位女士,前面掛著假花的籃子解釋了原因。
“好了。”羅根站起來將車扶正,將龍頭遞給她時有些猶豫,“你會騎嗎?院子裡不怎麼平坦,等到……”
“哎呀……”波佩假裝抱怨一聲,笑著接過龍頭,推了幾步就往上坐,上車的時候有些搖晃,她好久沒騎過腳踏車了。正想伸只腳下來踩在地上保持平衡,卻發現即使沒有在往前走,車也穩穩地立在原地。
波佩笑眯眯地轉頭,羅根正彎著腰,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情,卻用雙手牢牢地抓住車後座,即使他完全一隻手就能做到。看到妻子回頭,他臉上更兇巴巴地:“笨死了,摔下去有你哭的。”
“不會的,羅根在呢!”波佩笑著,在院子裡騎了起來,慢慢晃了一圈,騎得穩了,羅根慢慢地放手,站在院子中間看小姑娘圍著他轉圈,笑起來無憂無慮。
他雙手抱胸,想讓自己看起來兇一點,卻沒看到自己從頭到腳都在笑。
波佩騎了幾圈,停在丈夫跟前,下來把車龍頭遞給他:“你試試。”
“幼稚,我不騎。”羅根挑眉,臉上寫著“嗤之以鼻”。
“拜託嘛,羅根。”波佩一隻手去抓他的小臂輕晃,“你可以騎車載我呀。”
羅根神色一動,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屈尊接過車頭,“勉強”道:“只騎一圈。”
“好啊!”姑娘眼睛亮亮的,立馬乖乖地坐在了後座。
羅根坐上去,兩條大長腿委屈地縮在踏板上,不過神情卻像是少年一般明朗,這種神情出現在他身上簡直太罕見了,偏偏即使當事人沒認識到,卻也直接降臨到他身上,只剩純真無憂的快樂。
兩人在家門口的小院子裡騎車,轉了一圈又一圈,迎面的風吹起他們的頭發,笑聲在這一方屬於他們的天地中飛揚。
“羅根——我們像不像在飛——”波佩站起來,張開雙臂。
“幼稚!”羅根罵她,但自己卻大笑出聲,風吹來的時候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不過他的夢不會這麼美好,不會讓他想永遠留在這一刻。
結果兩個年紀都不小的大傻子在院子裡鬧了快半個下午,雜物房根本沒來得及收,最後還是送信的郵遞員路過,才在年輕人目瞪口呆地目光中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