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威爾遜——夫人——。”
摩托總算是以正常的速度前行,波佩抱著男朋友勁瘦的腰,柔軟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迎面吹來的風揚起她的頭發,明亮的陽光讓她閉上了眼。
她和韋德已經一起走過一年零三個月了,倆人開始談戀愛的時候沒人看好他們,無論是年齡差距,還是兩人未來的規劃,好像都搭不上邊。
包括傑克都勸韋德:“韋德,別太走心,小姑娘那麼好,等她出去了……你留不住她。”不過他要是知道當時韋德還沒來得走腎,就已經走心得把心剝出來遞給波佩後,可能就不會再勸他了。
開始波佩並不在意這些,倒是一向自信又大大咧咧的韋德,聽了這些雜七雜八後開始患失患得。他當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女朋友何其瞭解他,旁敲側擊明白後只覺得他可愛。
“韋德,從來都不是你在挽留我。”波佩笑他傻,“從來都是我在向你靠近,和你在一起,是我高攀。”
“寶貝……”韋德看她,“在你令人怦然心動的人生中加入我……”
“韋德,你才是我平凡人生中最絢爛的部分,其他的不過如此。”波佩湊近親吻他,“無論我有何種未來,但每一種未來中都會有你的存在。”
波佩記得那天是初春的一天,夜晚的風很溫柔,韋德埋在她身體裡時邊哭邊動,像個幾歲的小男孩,讓她好笑又心疼。不過愛情動作片進行到後半夜,哭的人就換了一個。
但是愛情本不就是這樣嗎?將另一個人的人生嵌入自己的人生中,為了她他成為更好的自己,然後並肩前行。
波佩從最開始蜷在他家門口眉眼青澀的小姑娘,到現在精通槍支,還能在韋德手下撐過一刻鐘風情四溢的美人;韋德從開始的渾噩度日,散漫地對待自己的人生,到現在清晰堅定,撥開迷霧觸到了他真正的人生。
他們都在茫茫人世中向前走,和任何普通人一樣,會大笑,會哭泣,會跌倒,然後會站起來。無論他們做著什麼樣的事情,做出了怎樣的選擇,和任何普通人一樣,都在努力認真的生活。
誰都不可以隨意評價他人的人生和選擇。誰都不可以告訴他們這樣不好。
“你不用把事情搞複雜,說唱的地盤都是我的,你個婊砸,這不是小孩過家家……”韋德長腿支在地上,扭過頭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親了女朋友一口,停止了他天馬行空的唱歌。
波佩擔心他扭著脖子,用手推著他的臉轉回去。這種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韋德多動症兒童一般的性格讓他經常會傷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韋德,幫我抱書。”波佩笑眯眯地把書遞給他,自己重新紮好被風吹亂的頭發,向家裡走去時側頭同男人交談,“你今天做了什麼?”
“噢——寶貝你知道的,無非就是一些簡單得黃鼠狼都能做的拯救狗.屎世界的任務……”韋德視線停駐在波佩身上,神情專注但滿嘴火車,“路上遇到了泡泡糖公主,她看見我的雄偉英姿,絕對非我不嫁,那我能答應嗎?我全身上下包括我的老二都是屬於……”
波佩開啟門,微笑看他:“韋德。”
“行行行——”韋德把書放在鞋櫃上,總結道,“總之我他.媽超級愛你,小罌……”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聽到了波佩焦急的喊聲。
事情是這樣的,操.蛋生活就像一部沒完沒了的災難片,而幸福只是其中他.媽插播地商業廣告,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韋德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波佩,對面是狗.屁醫生沒完沒了的解釋,但他對自己的癌症蔓延到哪裡並不關心,反倒是有些發愣地盯著她看,思緒天馬行空。
他的小罌.粟真的好美啊,韋德眨眨眼,每一次見她,都像是初見,尤其是這個角度。
“韋德?韋德?”波佩握住他的手,“你還好嗎?”
韋德盯著她看了半響,轉頭看向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我很抱歉,威爾遜先生。”醫生憐憫地看著他,“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個月……”
最後醫生還說了什麼,韋德已經記不起了,他被波佩牽著往家裡走,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但由衷地想把這個惡意的世界操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