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是第一次逛集市。

應該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熱鬧的景象。

光乖乖地跟在姜離身邊，看著暗猶如入了海一般的魚兒的歡快身影，感嘆：“原來外面已經變化這麼大了。”

一切都跟他們以前印象中的不同了。

好像，也不再是屬於他們的世界了。

姜離淡淡說道：“不管外面變成什麼樣子，我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仍舊是一樣，這次出來玩夠了以後，就乖乖回去好好待著，沒事就不要再出來了。”

暗忽然跑了回來，聽到姜離的話，愣了一下：“為什麼？”

“這是人的世間，不再只有我們三個人和其他生靈，我們和其他人不一樣，不應該來到屬於別人的地方。”

姜離說著，眼神凌厲地盯著暗：“我知你一向耐不住寂寞，喜歡新鮮事物，但有些規矩，是生來便刻在骨子裡的，我不允許你違背。”

“姐姐！”暗抓著她的手撒嬌。

姜離抽出手，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腕，說道：“我不吃你這一套。”

暗氣得跺了跺腳，便跑開了。

光想要去追，但還是得到了姐姐的許可才去。

光和暗離開，姜離便只剩下孤身一人。

她初入人世，還不懂任何人情世故。

她雖然表面很淡然，但其實，心裡也對這些事物都很好奇。

無論是玩的，還是吃的。

她站在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子面前，看著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的糖人兒，目光清澈中，透著點點疑惑。

“這是什麼？”她忍不住問攤販老闆。

老闆見她如此美貌，穿得衣服布料雖然沒見過，但看著就很昂貴，連忙熱情地招待。

“這叫糖人，小娘子莫不是哪位世家的千金，日日待在深閨中，都未曾見過這等小吃吧？”

姜離不太懂世家的千金是什麼。

深閨又是什麼。

但她確實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看起來，不錯。”

“小娘子要買一個嚐嚐嗎？只要兩文錢。”

姜離目光懵懂：“兩文錢？”

“是啊，可便宜了。”

姜離輕輕抿了抿唇，似是不甘心一般，繼續問道：“兩文錢是什麼？”

聽到她這麼一問，攤販老闆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她怎麼連兩文錢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是養在深閨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也不可能不知道銀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