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聽到聲音，便停了。

秦渡說：“這樣罪孽深重的惡鬼，只有灰飛煙滅一個下場的，我們沒有辦法超度，但哪怕是殺死一個惡鬼，也會成為自身的業障，業障累積多了，就算這一世不報，下一世、下下世，總會找機會報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他看得出來，姜離以前應該沒怎麼接觸過這樣的事情。

而且，她的靈魂很乾淨。

怕是從未造過什麼殺孽。

這麼幹淨的一個人，秦渡不忍心讓她受到汙染。

反正他做這種事情已經很熟練了，還是讓他來吧。

把業障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姜離聞言，手卻沒松。

她只是有點疑惑：“超度？”

秦渡看出來了，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他解釋道：“人死後，本該魂歸奈何，滯留在人間作惡的怨鬼，也分情況，看能不能進行超度。”

“像這種已經殺了好幾條人命的惡鬼，因為怨氣過重，是沒辦法化解超度的，我們的化惡瓶，容納不下這樣的惡鬼，所以，為了防止他再度為禍人間，只能將他的惡魂驅散。”

那就是灰飛煙滅。

不復存在。

也沒有了輪迴轉世的機會。

姜離點了點頭。

然後又問道：“業障是什麼？”

“是罪孽。”秦渡說：“手染鮮血的罪孽，無論人，或者妖魔鬼怪，死在我手上，就是業障。”

“這個會怎麼樣？”

秦渡笑了笑，說：“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你身上沒有業障，是件非常好的事。”

姜離可不聽他這些沒用的話。

“到底會怎麼樣！”

秦渡頓了下，無奈，只好解釋：“業障纏身，不得安寧。”

姜離：“……”

如此，她便明白過來了。

如果讓他殺了這個惡鬼的話，他豈不是就會沾染業障了？

他到底幫過她，她也不能這麼沒義氣啊。

姜離說：“你說你有什麼化惡瓶，是做什麼用的？”

秦渡回答：“一般怨氣不夠重的怨鬼，我們會將它們先收在化惡瓶中封存起來，待完全化去他們身上的怨氣，再超度他們。”

姜離點點頭：“那行。”

然後，她便鬆開了惡鬼的頭顱。

那惡鬼下意識地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竟是不敢再靠近過來。

一次就被姜離給打怕了。

但下一秒，姜離又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