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伏在步北的床邊哭了。

哭得一點兒也不壓抑。

像是要把這一千多年來的委屈、害怕、愧疚都給哭出來。

而她也深深的明白，不管過去多久，從始至終，她能夠毫無保留依靠和相信的，只有家人。

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事，永遠不會怪你，並且最先原諒你的，也是家人。

步北是個不擅長安慰人的人，但是現在，他思考了一會兒，慢慢地靠近床邊，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齊悅的頭頂。

齊悅吸了吸鼻子。

哭過這一場後，齊悅感覺心情輕鬆多了。

她還帶著哭過以後的鼻音，說：“小北，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步北哭笑不得：“我只是暫時有點虛弱，我很快就會好了。”

齊悅固執道：“不行，你知道你現在比我小多少嗎？我就是你姐姐了！我必須要照顧你！”

步北：“……”

還是對她有點叫不出“姐姐”兩個字。

“小悅。”他叫。

齊悅瞪著紅彤彤的眼睛：“沒大沒小！”

步北輕笑一聲。

但是齊悅也就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逼他叫姐姐。

現在這個樣子，就真的挺好。

……

另一頭，範元凱他們離開了鬼蜮空間，迴歸現實。

醒來以後，不出所料，身體是虛弱的。

但是家裡人都非常高興。

接下來就是好幾個月的休養時間。

這段時間裡，他們就算是想出去找找其他人，或者是想再次進入鬼蜮空間，都沒辦法。

現實不是夢境，癱瘓了幾年的身體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迅速養好的。

現在回想起那個真實的夢境才發現，原來從一開始，這些細節上都透著假。

只是當時他們太高興了，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不過，之前他們已經都交換好了聯絡方式。

醒來以後，等身體好了一些，家裡人允許看手機了，就會用手機聯絡其他人。

大家經常會隔著手機螢幕交流。

但幾個月過去了，始終沒有姜離或者步北的訊息傳出來。

也不知道步北醒來了沒有。

姜離的情況好不好。

等他們的身體狀況好多了，能下床，又被允許自由行走以後，他們又聯絡上了季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