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爆炸現場,夜幕下,那早已看不出形狀的大巴殘骸燃燒著熊熊烈火,應目的刺眼,唐若心中忽然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二樂就是搭乘這種大巴走的吧?
莫名之間,腦門上滲出了一陣虛汗,他開始不注重其它描述,使勁向下翻動,但是,那個他永遠不想看見的名字還是出現在了其中...
“列兵李樂樂在此次暴恐事件中為了拯救人民獻身...”
手臂不自重地顫抖,手機摔在地上,他癱坐在地上,使勁扇自己的嘴巴,此時的世界,沒有希望,全部塌陷了下來。
城市中彌漫著淡淡的驚恐壓抑,而這種氛圍卻在警察局中演化為了一種緊迫而不羈的忙碌。
“那這麼說線索指向了樂天?”對暴徒的審訊已經結束,明裡暗裡總是有一些徵兆把人們的視線引向那全省最大的娛樂中心—樂天。
“這只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白潔開口了,這個會議凝集了全市的警界精英,而她則是在場的唯一女性。
嘆了一口氣,所有人注目而去,稀疏的白發,爍亮的眼睛,聽過所有人的觀點之後,局長終於要開口了,“不瞞各位,我已經派人暗中調查這個樂天好久了,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抓住任何把柄,這件事以前是由白潔警官負責,下面讓她給大家來簡單介紹一下吧。”
白潔起身,肅穆的眼光掃了一下在場所有人,正了正身子,“各位,時間緊迫,所以我就一切從簡,對樂天集團的調查其實從好久之前就展開了,但是很遺憾,不論透過各種方式,我們始終沒有掌握他們犯罪的切實證據,顯而易見,他們是有背景的...”
“白警官,不要談題外話。”開口的是局長,對於白潔的直言,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沉眼看了一眼在做各位,表情輕微變化,立刻打斷了白潔。
白潔點點頭,稍一整理,“我們是邊境省市,臨近米國,樂天集團依仗境外勢力一向跋扈,雖然一直並未挑明,但暗中則是在和我們較勁...”說到這裡,白潔頓了頓話語,轉身稍稍看了一眼局長,待得到對方肯定性回應後,“大家還知道前些日子我們和邊防聯合破獲的那起毒品走私案嗎?那線索是我們打入樂天內部同志提供的,不得不說,樂天處理的很隱晦,即便被我們抓了個先行,但是,事後卻是並未被直接牽連,如果我們猜的不錯,這起暴恐事件便是樂天集團對我們警方發起的挑釁。”
昏暗的夜景,唐若駐足在窗前,看著鏡中自己,兩人相望,卻已是隔世,他恨,他恨這個世界的全部,使勁攥著拳頭,對著玻璃一拳打出,嘩啦碎響,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掌,這個世界,可能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了吧。
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抬手關門,經過一樓時,忽然,一道微微的亮光,唐若血紅的眼睛向那看去,門縫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喊著手指頭望向自己,當發現唐若向她看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受到了驚嚇,緊跟著關門縮了回去。
外面的建築整改聲音很大,可是此時的唐若似乎完全聽不進去,縮著身子,在昏暗的路燈在走著,沒有目的,記得曾經二樂那個該死的家夥總會閑的沒事出去遛彎,原來總是鄙視他,可是現如今,自己卻也是沉迷其中,沒有意識,只有隨心的追逐。
影子拉長又收回,那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已經拋棄了他,沒有理由,自己最後的親人走了,而這一切的最初起源都僅僅是來源於自己戰場之上的決定,米國和亞國建交,先前醞釀的矛盾全部化解,自己真的錯了嗎?不,自己並沒有錯,既然自己沒有錯,那自己的兄弟為什麼會死!?所有的怨念堆積心間,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想忘掉自己,摧毀曾經的所有印象!
“叫你浪,快點說,以後還敢不敢搶老子馬子了!?”
黃色的頭發,暗亮色的耳釘,現在天涼了,可能人卻只是穿著一個夏天的短袖背心,裸露的肩膀紋路分明,看樣子身上便是刺透紋身,拖鞋掉了一個,此時,這個黃毛正被一群混混吊在一根樹上。
“你媽的,叫你不說,今天就他孃的幹死你!”
一人喊著,一拳打在了黃毛的肚子上,一陣悶響,那黃毛面色瞬間泛白,緊跟著便開始向外嘔吐,一陣歇斯底裡的咳嗽,“來啊,溜溜蛋的,弄死你的勇爺爺,龍哥知道了一定玩死你們!”
“呦,你個雜種嘴還挺硬!”彈了彈手中的煙頭,對著黃毛的眉心就燙了過去,“叫聲爺爺跪下求饒就放了你!”
嘶嘶的白煙,黃毛忍著痛,一口粘痰啐在那人臉上,“弄死我,八十年後老子又是一個爺爺!”
不再忍耐,被吐那人摸出了刀子,橫著臉便向黃毛紮了過來,再看這黃毛,即便是這種情況都沒有一點懼意,罵罵咧咧依舊在吼著。
就在那刀尖即將刺進黃毛肚子時,黑衣人閃了出來,一腳踢翻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