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甚至於後邊之人都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只是知道那些人一個個在唐若的面前倒了下去。
不同於別人的驚訝,勇子倒是興奮了起來,指著唐若一個勁對人們說這是他小弟,蹲下身子,看著那些地痞,一個勁向人們證實死亡事實。
“這下要是強哥問起來都知道該怎麼說了吧?”擔心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勇子刻意提高聲調對眾人交代一句便向唐若走了過去,對於唐若的事跡眾人早就有耳聞,但是今日卻是親眼所見。
“哎,還有一個怎麼不追上?”樂呵呵的,勇子簡直鼻涕泡都快出來了。
唐若轉身,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掃了一眼眾人,只是一下,那些人的身子莫明一抖,即便是看向勇子的眼神都有了變化,那是一種潛意識中的臣服...
那是一間破舊了房舍,老舊的木門上貼著早已褪了色的對聯,一陣冷風吹過,只見屋子中昏暗的白熾燈應和似的微微搖動一下。
“就是這一家的,欠了咱家三十萬。”前頭的混混看了一眼門上鏽跡斑斑的號碼牌,轉過身子,目光恭敬的,“諾哥,你來吧,最後一把了,好歹別讓兄弟們蓋了你的風頭不是?”
被這麼一說,其它混混也是臉讓開身子,連連附和,那樣子哪裡是對待一個剛來的新人?
唐若不語,倒是勇子一個勁地答應,笑呵呵地就把唐若往前推,因為有了唐若,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硬氣,咳嗽一聲,人模人樣地,“你們兩個和我小弟先進去,溜溜蛋的我鬧肚子,先去趟廁所!”
勇子談及小弟時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還特意拍了拍唐若的肩膀,嘿嘿一笑便跑向了遠處的公共廁所。
雖然勇子可以這麼說話,但是在場沒有一個敢再用如此語氣和唐若對話,因為,這個男人不需多言,僅僅是那種死神驟降般的眼神就足以攝人心魄。
“諾哥,一會您要是嫌髒手的話那就我們來。”兩個混混對唐若弓了弓身子,一腳便輕松踹開了那門。
屋中,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正縮在老人的懷中小聲哭泣,這個家已經太過貧窮了,就在今天,他剛剛退學...
“老東西,該還錢了!”混混摸出了刀子,直挺挺插在了桌子上。
老婦人看著那刀子,目光發直,渾濁的眼瞳好似已經看透了世間的一切,兒子賭博輸得傾家蕩産,兒媳和人鬼混終日不歸,老伴早死自己又有病,斑駁的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孫兒,這個時間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孩子了吧。
他是個孩子,但是僅僅是如此年紀卻是擔負起了一個與年齡極不相符的責任,沒有哭,唐若看出了他的眼神,他想保護老人,他想報警,但是,這個家中的電話早就被拿去換錢了...
“我們沒錢,這個家...早就敗了,你們要是覺得我老太婆可以抵債那就殺了我吧,但我求求你們,別動我孫子。”老人話音悽迷,懷中緊緊抱住男孩,昏花的眼中留下了清澈的淚珠。
“沒錢!?”混混操起刀子就要上前,不過,一隻手卻是搭在了他的肩上,見是唐若,那混混一怔神,緊跟著賠笑,“諾哥,諾哥您來,您來。”
唐若接過了混混手中的刀子,一步步走到了男孩的身邊,見到有人過來,老人哀嚎了起來,伸手把男孩抱得更緊了。
蹲下身子,使自己的高度和男孩一致,看著男孩的眼睛,“你恨你的爸爸還有媽媽嗎?”
唐若的父母都是警察,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在一次任務中全部犧牲了,直到今天,唐若心中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結,那種少年時的隱留的殤,離開部隊後異常放大而來,他覺得,從一開始上天便拋棄了他...
面對那刀子,不知怎的,緊緊拉著奶奶的手,男孩起身站在了老人的前面,可能心中怕,但是語氣卻是沒有一點顫抖,搖搖頭,“不恨,爸爸媽媽生了我,這個世界雖然不美好,但我永遠感謝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
點點頭,除了男孩,沒人注意到他眼角的微微變化,抽出刀子,橫在了男孩眼前,“怕嗎?”
“不怕,我要保護我的奶奶!”
此時此刻,外面傳來了大聲的躁動,身邊的混混急急探出身子向外看去,外面忽然出現了一大群的地痞,“是向輝的人,諾哥快動手,他們人多!”
黑衣人沒有回應,只是站起了身子,一點點揚起了手中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