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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小林這麼一鬧,姜茂松要回營房就沒回成,田大花打完人,心平氣靜地去外頭買了大餅、鹹菜和菜肉包子,一家人簡單吃了個午飯,等到下午醫生上班,給福妞辦了出院。
一家人從醫院出來,剛走到街上,突然就響起一陣刺耳的防空警報。姜茂松臉色一變,憤憤地罵了一句什麼,立刻把他們又趕回醫院。
“你們在這兒躲著,千萬不要出去亂跑。”他把他們趕進醫院大門,便急匆匆離開了。
田大花並不清楚怎麼回事,她沒經歷過空襲,大約姜家村那樣幾十戶人家、三面環山的小山村,好不好空襲且不說,也沒什麼空襲的必要。
但滿大街都是驚慌奔跑的人,她知道肯定有緊急情況,便一手抱起福妞,一手拉著小石頭,叫茂林扶好奶奶,趕緊跑進去躲進了醫院的門診樓。
一樓大廳已經有一些人了,聲音有些吵,醫生護士則照常忙碌著。
田大花給奶奶找了個空著的椅子,照顧奶奶坐好,擔心病剛好的福妞再受到驚嚇,便把她抱在懷裡。
然後聽旁邊的人議論說,這是空襲轟炸。
“放心吧,他們不炸醫院,來過幾回了,都是往城北那邊去,那邊有大工廠。”那人說。
“哎呦,這怎麼還不安生呢。”奶奶嘮叨了一句。
“剛解放。”那人笑著說,“不著急,解放軍慢慢全給他收拾掉。”
他們便坐在醫院裡等,在門診樓大廳等了一會兒,聽著外頭沒別的動靜,就又出來透透氣,坐在院子裡的花壇邊上等。
明明是緊張的事情,大人擔心,倆小孩卻來了精神,興致勃勃討論飛機到底是怎麼飛上天的。
“能飛,那肯定長了翅膀的吧。”小石頭說,“它的翅膀肯定很大,像老鷹的翅膀那樣。”
“嗯,肯定長了大翅膀,要不怎麼叫飛機呢。”福妞點著小腦袋。
期間謝白玲經過,看見他們,就賠笑著過來說話:“奶奶,你們還沒回去呀,小妹妹好了吧?”
抬手不打笑臉人,奶奶盡管不待見她,還是回答了一句:“正準備回去。”
“姜政委忙去了吧?哎呀,每次空襲警報一響,別人找地方躲,他們作為軍人卻往外頭跑。可是沒法子,他們沒有飛機呀。”謝白玲神神秘秘地說,“我聽我們家根保說,都是往城北去炸大工廠。聽說前幾天還有特務搞破壞呢,在城北機器廠搞破壞,被捉住了。”
奶奶讓她那一句“我們家根保”叫得有些膈應,冷下臉來不願意搭理她了。
“奶奶,你們在這兒坐,我工作正忙,我就失陪了。”謝白玲還算有眼色,見人家不待見,訕笑著找了個理由,就走開了。
謝白玲一走,奶奶問田大花:“她也是醫生?我看她怎麼看也得有二十好幾歲了,不像人家沒出嫁的小姑娘。”
奶奶第一次進城裡的醫院,便認為凡是穿白大褂的就都是看病治病的醫生,分不清醫生護士。田大花其實也分不清,只知道穿白大褂的除了醫生以外,還有的是護士。她琢磨著,昨晚給福妞看病的醫生是個男的,興許女的就是護士吧。
“根保這個小老婆,一看心眼兒就很多。”奶奶說,“咱鄉下人太實在,她這樣陪著笑臉找人說話,也不知怎麼的,反倒叫人心裡不喜歡。”
等了有大半個小時,有人進來說警報解除了,飛機在城北下了個蛋,沒傷人,擦著這座城市往南飛走了。
又等了一頓飯工夫,姜茂松沒回來,張二柱興沖沖跑來了。
“嫂子,奶奶,姜政委實在脫不開身,叫我送你們回家。”這愣小子,像得了什麼獎勵似的,咧著嘴笑出滿嘴白牙。
田大花說:“你們既然忙,我們自己回去,不用人送的。”
“那不行。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平安送到家。”愣小子說完,一轉臉就換了一副傻笑,“嘿嘿嘿,嫂子,你不知道,路上怕不安全。”
時間被空襲一耽誤,張二柱緊趕慢趕,天黑以後才把他們送回了姜家村,山野寂靜,天空中一個半圓的月亮伴著大片繁星,一家人終於回到了家中。
他們昨天半夜離家,留下姜守良一個人看家,這會子正眼巴巴站在院子門口張望,見他們平安回來,福妞也病好了,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