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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情趣

“放馬有什麼好玩的,還得打馬草,很累人的。明早我陪你去山腳跑步行嗎,你在家好好學習。”

平安偷偷撇嘴,心說那馬背上頂多能騎兩個人,他是第三個。

夫妻兩人牽著馬漫步出了村,時不時跟遇到的村民打個招呼。兩人都是一臉平和的樣子,姜茂松這個人,人前可不會秀什麼恩愛的,端正得很,嚴肅謹慎正人君子。畢竟這年代山村裡的環境,包括他自己的思想認識還沒到那一步。他也就是關起門來,或者進了山沒人處,才敢放心地沒臉沒皮。

表裡不一的蔫兒壞。

本性淡然為人強勢的田大花,最不怕誰跟她來硬的,可是,她貌似真不善於對付他這個老不正經的做派,一不留神就被調戲了,每每懊惱磨牙。

兩人循著一條相對平緩的山谷進了北山。田大花見不得戰馬受虧待,便騎它去地勢低的山谷,地下水氣足,草便長得好,一邊把韁繩甩到馬背上,讓馬自己去吃草,一邊就給姜茂松丟了個鐮刀。

“打馬草。”

這活兒姜茂松會幹。他出身農家,以前又整天行軍打仗,什麼活兒沒幹過?

馬無夜草不肥,馬這種動物跟牛不同,馬只有一個胃,更不會反芻,馬喂的少了,夜間不喂草,就會掉膘,瘦馬就沒精神跑不動路。這匹馬放在家裡這陣子,夫妻兩個反正也閑來無事,每天都很認真喂,姜茂松沒少打馬草。

明明自覺幹的活兒,卻非得站在她身後表達委屈:“看看我媳婦,心疼馬都比心疼我多。”

“你比馬有用?”

“我怎麼不比馬有用了?”姜茂松表情一本正經,“我以前也拉過犁、也拉過車的,要是你想試試,我也可以當馬騎。”

“……”

田大花忍著一腳把他踹下山坡的沖動,淡定,不理他,轉身爬上一片山石袒露的斜坡,坐在那兒閑閑地摘山棗兒吃。

隨著秋意一層層變濃,山棗兒也就熟了,頂多兩三尺高的小灌木,長滿了又尖又長的刺,山棗兒也就手指頭大,紅紅的掛滿枝頭,摘的時候卻要小心,一不留神就紮了手。

這東西其實沒有多少棗肉,果小,核卻不算小,可是山石縫隙裡頑強長出來的山棗兒,得了大山的蘊養,果子雖小卻紅豔誘人,味道酸甜,爽口開胃,那種酸甜簡直是入口便能讓人為之一振。

不過山民們不大采這東西吃,一來沒多少果肉,二來這年月山民們從來也不需要開胃,只需要足夠的食物來填飽胃。

她吃了幾個山棗兒,因為那酸甜生津的味道眉眼彎起,居高臨下,好整以暇看著姜茂松在谷底揮動鐮刀割草。秋山,林木,穿著軍用襯衣割草的精壯男人,配上不遠處矯健的黃驃馬,還挺養眼的。

她坐在那兒曬著太陽,一邊琢磨著上午打了馬草,下午上山去砍柴,他砍柴,她順便採點兒山板栗。山板栗濃密的深林不肯生長,也只在附近幾座山上有,現在該熟了,採回來剝了殼,儲存起來,可以炒了做幹果吃。

她悠閑地躺了一會兒,耳邊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她眼睛都沒抬,姜茂松沿著山石爬上來,挨著她身邊坐下,安閑地陪她。

“媳婦兒,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啊。”

“沒想什麼坐在這兒發呆?”

“嗯,我在想……”田大花如他所願瞟了他一眼,笑笑,“要是我現在踢你一腳,你會不會順著這山坡咕嚕嚕滾下去。”

“那不能。”姜茂松神色如常,像是在討論一個很正經的問題,隨手指著腳下的斜坡說:“這邊山坡不能滾,你看看這上邊,全都是石頭和刺棗樹,紮人。我們小時候都是在村後那邊的小斜坡往下滾著玩兒,都是泥地和青草,不紮人。”

姜茂松挨著她躺下來,胳膊肘碰碰她:“媳婦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