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就站在太平間外面的樓道里。他身邊還有兩個鬼魂,均為男性,年齡都差不多,五十來歲,前幾天在醫院病死,想最後看一眼來醫院拉遺體的親人,呆在太平間外面不忍離去。
那個昏迷的女子被送來時,他們都看見了,聽李正坤介紹了事情始末經過之後,都對戚馨蘭等人滿含憤恨,對昏迷的無辜女人充滿同情。李正坤懇請他們幫忙,如此如此,兩鬼皆爽快答應。
李正坤化為黑風,從門縫鑽進戚馨蘭所在房間,開啟房門,將外面兩個鬼魂放了進去。
戚馨蘭夢見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窟,渾身奇寒,哆嗦不止,一驚醒來,感到屋裡冷風拂拂,寒涼繞體,一如夢中情形。昏迷女子面色慘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象一具毫無活氣的死屍,又想起隔壁就是太平間,不知裡面停著多少屍體,戚馨蘭遍身起慄,頭麻牙顫,不敢久呆。
她顫抖著從椅上站起,打算走出門去,卻感到腳僵身重,似乎有人死死地按住自己。她心頭大恐,驚叫兩聲,呼喊司機,然而房間裡除了回聲,沒有誰應她。極度的恐懼使她流下淚來,花容失色,嗓子喑啞。
突然,原本靠牆放著的一張白色單架開始滑動,如長了眼一般,對著她滑來。
戚馨蘭感到張開的嘴被一雙冰冷的鬼手緊緊捂住,呼吸不暢,腦海裡瞬間閃現出這幾年跟著父親戚書榮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心裡生出巨大的絕望:難道這就是報應!
單架滑到面前,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道,壓著她的肩頭,勒著她的腰身,抬著她的雙腿,要將她硬生生搬到單架上去,她極力掙扎,抗拒著這股莫名的力量,累得氣喘吁吁、冷汗淋漓。
她的鼻孔突然被一陣冷硬的旋風堵住,無法呼吸,張開的嘴又被捂住,不多久便暈了過去,頹然跌倒在單架上面。又一陣旋風颳起,將昏迷女子身上的白色被單刮到戚馨蘭身上,從頭到腳覆住,只露著長髮,使她看上去就象一具死屍。
凌晨四點過,鐵山敬老院的救護車終於姍姍來遲,駛進醫院的地下停車場。救護車司機打著哈欠,跟戚馨蘭的司機來到負一樓,聽說還要去太平間旁邊,頓時眉眼一聳,罵罵咧咧。戚馨蘭的司機也有同感。
兩人來到太平間所在樓道,只覺涼風拂拂,響動不絕,不禁汗毛直豎。開啟太平間旁邊的房門,屋裡漆黑一片,叫戚馨蘭也不在,兩人未免膽寒。戚馨蘭的司機拿出手機照了一照,見屋中間擺著一張覆著白單的單架,頂端露著長髮,想必是那昏迷女人無疑,因為害怕,不敢久停細看,立即招呼救護車司機推起單架,飛也似地離了樓道,到車庫將單架裝上了救護車。
因為天快亮了,救護車司機不敢停留,強打精神,迅速駛離車庫,出縣城上了高速。
回程異常順利,到鐵山腳下駛出高速,天色剛好全亮,司機再接再厲,大油上山,駛進鐵山敬老院大門時剛過九點。
孟平和戚書榮都在辦公室裡等著,見救護車進院,兩人都鬆了口氣。孟平指示,單架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直接送進摘器室,開始摘器。
兩個多小時後,裝著兩隻鮮活腎臟的冷凍箱就送出來,放在戚書榮面前。戚書榮眉開眼笑,拍著孟平的肩膀,笑道:“老孟,我欠你一頓酒,好久回富貴灣來?”
孟平道:“等老人家出院,我上門賀喜。”
戚書榮提著箱子上了卡宴車,往昆海市急駛而來,他老母親已躺在昆海市醫院手術檯上,一切均已就緒,只等腎源。
戚書榮風馳電挈趕到昆海市醫院,將冷凍箱親手交給手術室外等著的護士,才輕鬆地舒一口氣,坐在椅上,拿出手機,給戚馨蘭打電話。
電話響著無人接聽,戚書榮又給她司機打,司機說也在找她,不知人到哪兒去了?戚書榮猜測戚馨蘭連日奔波,肯定非常勞累,一定是回酒店休息了,囑咐司機不要打擾,等她休息好了自會跟他聯絡。
戚書榮母親手術順利做完,送進icu病房做術後護理,戚書榮未得空閒,兩天後接到戚馨蘭司機電話,還沒找到戚馨蘭,打電話不接,也似乎沒回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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