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四七章 形銷骨立

韋勇拉開架勢:“自古強者為尊,憑實力定高低,人、鬼都應該一樣。如果你比我厲害,我叫你大哥,如果你只會吹牛說大話,那就得匍匐在我的腳下,喊老子為爺!”

“哈哈哈,禮義廉恥俱無之徒,也敢妄提強尊和實力。”

說話時,兩鬼已打在一處。韋勇自小練武,頗有天分,比起他師兄範應龍,功夫成就不是高一點兩點,而是成倍數,三個範應龍趕不上一個韋勇。如果在芹圃縣有個什麼武林的話,只要韋勇稱第二,就無人敢說自己第一。韋勇不光功夫高強,而且心思毒辣,手段殘酷,膽大妄為,什麼都敢幹,彭芝平化了大心思和大價錢,才將韋勇收在帳下。韋勇亦不負所望,替彭芝平擺平很多麻煩,無論髒活淨活,韋勇都替他幹,彭芝平對他倚重喜愛之極。芹圃黑道早已被彭芝平威逼利誘,招在麾下,護在羽下,成為支撐彭氏勢力黑白兩道中的一極,而韋勇則在其中起著重要的擴疆拓土、保駕護航、維護黑道秩序的作用;芹圃官場就更不用說,彭芝平的司機韋勇成天跟在他身後,形影不離,類似於董卓身後的呂布呂奉先,誰敢招惹!別說同僚,就是彭芝平的上級,對彭芝平也是客客氣氣,安排工作就跟商量似的,只彭芝平說個不字,上級司便立馬降口氣、換任務;就連芹圃縣委書記和縣長,對彭芝平也是忌憚三分、禮讓三分。

可現在,彭芝平恐怕還在睡夢之中,不知他的擎天柱已經摺了。在人間武勇無比的韋勇已變成鬼,正在灣河之濱跟另一個鬼李正坤逞勇鬥狠。

當然,韋勇再厲害,在李正坤面前就太小兒科,李正坤是南宋保衛釣魚城的戰將雷誅厲的徒弟,無論是功夫還是劍術,都達到超神入化、能夠殺人或殺鬼於無形的境界,又是冤鬼朱高華的徒弟,能夠化著黑風竄繞於天地之間,又在陰間修練一百多年,歷經磨難艱險無數,江湖經驗、官場見識、人心鬼心識別與把握,無不豐饒精當,豈非一般毛嫩小鬼兒可比。

幾個回合下來,韋勇就感到窒息般的巨大壓力,李正坤就象一座山,他是一隻蟻,無法翻越,李正坤就象一隻盤旋俯衝的鷹隼,他就是一隻肥嫩的小母雞,雖四處鑽草尋隙,卻無法躲避被閃電般捕食的後果……等等等等,何須囉皂,李正坤不過是戲耍韋勇而已,就象大貓戲小鼠。

韋勇也終於認識到跟李正坤的霄壤之別,在李正坤一腳輕輕揣來之時,停止抵抗,不再躲避,免得空費力氣,因為他早已氣喘如牛,懶得再動了,被一腳揣出去數丈之遠,趴在地上半天不能起來。

李正坤皺眉道:“我沒用力呀,怎麼如此不經打。起來,再來,看樣子你還沒服。”

奚群年等圍觀眾鬼連聲叫好。

韋勇終於翻起身來,卻不是向李正坤衝過來,而是倒頭便拜:“大哥,我服了!大哥,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真他媽沒勁透了。奚群年,你過來,我們再過兩招。”李正坤大喊。

奚群年帶著眾鬼跑上來,圍住李正坤,笑道:“老爺,你開什麼玩笑,我怎擋得住你三拳兩腳。你老人家沒盡到性,就折磨這個王八蛋玩吧。反正他活著不是什麼好人,死後也不是什麼好鬼。”

早有鬼將渾身青烏紫漲、睛突鼻腫的韋勇拖過來。奚群年照著他腫臉狂甩了一頓巴掌,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大哥也是你叫的,要叫老爺!知道嗎,再他媽叫錯,老子們大耳刮子侍候。”

韋勇被打得眼冒金星,口鼻血流如注,以為奚群年這下出了口氣,就會放過他,可奚群年卻讓身邊十來個鬼都來扇韋勇巴掌,多少不拘,盡興為止。

十幾通耳光下來,韋勇真的開始懷疑鬼生,要是當初知道做鬼這麼難,說什麼也不幹喪良心的壞事,好好在人間活著,哪怕上無片瓦遮身、下無寸土立地,衣不蔽體、食不裹腹,也他媽強過下來受這幫惡鬼折磨。

三個炮手又上來開始第二輪折磨,除開扇耳光,還用腳揣,照著心窩、下身猛踢猛踩,就跟踢沙袋似的。想活著之時,韋勇何曾正眼看過這三個民工,沒曾想死後卻任由他們欺凌,真好如虎落平陽被犬欺。呵呵。

李正坤對眾鬼胡亂折磨韋勇不聞不問,只站在一邊觀看,韋勇到底是慣看人眼色的馬仔,知道要想保住鬼命,還得向李正坤乞求,便奮力爬到李正坤腳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哀號道:“老爺,求你救命!再讓他們打下去,我這條鬼命就完啦!求老爺可憐。”

“鬼只會受苦,不會丟命,這點你大可放心。”李正坤毫無所動,一腳踢開他。眾鬼見老爺如此,折磨得更歡了。原本累了想歇息的鬼又興奮起來,爭相上來毆打韋勇。韋勇不得不吃數遍苦、受數碴罪,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可就他媽死不了。

又折磨了幾個小時,看看暮色降臨,也就意味著與陰間晝夜剛好相反的陽間天快亮了,不能誤明天之事,李正坤便問眾鬼過夠折磨新鬼的癮沒?眾鬼正興奮,紛說沒想到折磨別的鬼竟這麼好玩,恐怕一年半載都不會累,只不過老爺喊停我等便停就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正坤罵道,人喜歡折磨人,乃是人性之惡,鬼喜歡折磨鬼,是受做人時的惡劣影響;只不過惡人需要惡人磨,惡鬼也可由惡鬼欺,倒也算不得不對。罷了,陽間天快亮了,還有事情需辦,今天就到這裡吧。

眾鬼見說,都停手站過一邊。再看地上的韋勇,衣服已被扒光,赤身躺在江邊泥水之中;胸肋塌陷,肋骨定然早不斷了;一隻手臂往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顯是已然折斷,一隻耳朵也不翼而飛,不知所蹤,滿嘴流血,一雙眼腫如發糕,也不知眼珠還在不在……總之,慘切異常,不忍卒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