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腦中一走神,臉上不覺帶上笑,眼光也洩出含義不明的曖昧之光,昌小縵看得分明,嗤道:“一看你就是一個淫邪小人!你以為誰都是妖精,能任你輕薄!呸——下賤!”
李正坤驚覺,心中直呼慚愧,忙凝神斂色,驅除胡想。尖酸刻薄的昌小縵可不是對自己痴心情重的左文秀,惹急了她將被罵得體無完膚,豈不自討沒趣。
當下板直身體,沉下臉來,轉移話題:“小縵,這可是你的不對。你曾親口答應過我,只要你父親能活過來,你便原諒我,可我看你如今的架勢,似乎要永遠仇恨我。這讓我很難過,我說過,我不願跟你結仇。”
昌小縵道:“這世上哪有死而復生之事!我父親當初是假死,被你鑽了空子。”
“就算被我鑽了空子,但也算我兌現了承諾。因為事實上你父親曾經復活,不管是我讓他復活,還是他自己假死復活,反正醒來了便算數。”
昌小縵沒有說話,只是淚下如雨。
李正坤嘆道:“你父親離世已大半年了,不管你多麼傷心,也必須接受這鐵的事實……”
昌小縵突然蹲到地上,抱肩嚎啕大哭。李正坤勸解也不是,安慰也不是,一時不知所措。
正惶急,昌小縵突然止了哭聲,站起身來,甩手走掉了。
李正坤在後面喊道:“小縵!小縵!”昌小縵哪裡理他,一徑而去。
李正坤的呼喊變成嘆息:“唉——女人心,海底針!”
“哈哈——你的心,被紮上針!”花臺後面又突然響起一陣大笑,石佩蠻和崔令色從花臺轉出。
李正坤的臉一下子綠了:這花臺是他媽什麼道具,不斷地大變活人?還一下變出倆?
他飛身上前,一把掐住石佩蠻的脖頸,石佩蠻立即呼吸不暢,得意的笑聲自然嘎然而止。
李正坤道:“你都聽到了什麼?”
石佩蠻的臉色逐漸轉青,直蹬腿翻眼兒,崔令色嚇得大叫:“李正坤,快快鬆手,你小子想殺人啊!”
李正坤這才意識到用力過大,忙放開石佩蠻,石佩蠻一屁股跌坐在地,手撫脖頸,一個勁乾咳乾嘔,半日方舒。
他仰頭望著李正坤,就象看鬼一樣,嘶啞著嗓子道:“李正坤,你他媽真下殺手哇!”
李正坤扶起他:“不好意思,我一著急下手重了些。我絕無傷害你的意思。這樣,我做東,我們到門口去喝頓酒,算我給你賠罪,你看怎樣?”
石佩蠻仍有疑色:“所言當真?”
李正坤道:“自然當真,你要嫌校門口館子不好,全市酒樓飯館你隨便挑。”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真沒打算殺我?”
李正坤哈哈大笑:“石公子,你我是朋友,我怎會對你動殺機呢。再說現今是法制社會,又不是叢林社會,我能一言不合便殺人!你不要多想,請移動尊步,我真心向你賠罪。”
崔令色也對石佩蠻道:“我看正坤說的是真心話,你老人家就宰他小子一頓。我也跟到沾沾光兒。”
石佩蠻仍然面有悸色,喘息著道:“先休息一下。”
崔令色便將他扶到旁邊一個石凳上坐下,又去外面買礦泉水。
李正坤道:“老石,不要緊吧?——你們怎麼來了?”
石佩蠻的腦袋搖得象撥浪鼓:“老李,我們真沒聽到什麼。我們在外面走,聽到花園裡面有女子哭聲,循聲而來,剛走近,就聽到你在喊那女子的名字——老李,相信我,我用我父母發誓,我說的全是真話!”他話語還含著驚恐。
李正坤相信他的話,憑他的耳力,早聽到有人靠近,只是他以為是過路無關之人,不知是石佩蠻和崔令色。有些事情,陌生聽去不打緊,熟人要是知道了,就頗為尷尬。呵呵。
崔令色買了礦泉水回來,石佩蠻喝下大半瓶,心神才略微穩定。他要崔令色發誓,對今日之事絕不外傳,崔令色頗不以為意,以玩笑的口吻說,李正坤風流成性,身邊從來不乏美女,這類事情恐怕不會在意吧。石佩蠻又瞪眼又歪嘴,崔令色不解,但石佩蠻的指示他卻領會,趕緊賭咒發誓,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將此事再對第二個人講云云。
李正坤說不用起誓,注意不要亂講就行了。又催請二人起身,去校門口小酒館喝酒。
石佩蠻說現在還感到脖頸疼痛,恐怕不能喝酒,改天再聯絡。崔令色肚裡的酒蟲本已蠕動,極想喝上兩口,但他永遠跟石佩蠻保持一致,見石佩蠻推辭,自然也跟著婉拒。
走出花園,崔令色問石佩蠻為什麼不趁機宰李正坤一頓?石佩蠻害怕地往後看了看,似乎擔心李正坤尾隨而來,將崔令色拉到一個隱蔽角落,低聲告訴他:李正坤非常有錢,網上卻查不到他或他家一丁點的資訊,不知他錢從何來?而且李正坤功夫高強,手段狠毒,經常神出鬼沒——比如一放假便消失不見,電話也打不通——讓人摸不著頭腦。調查不到他的來歷,又看不清他的路數,對這種人還是離遠一點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崔令色有些驚訝,問他是不是調查過李正坤?
石佩蠻說他讓他們家公司的保安部經理在網上調查過李正坤,網上只有李正坤幾年前在老家芹圃縣跟一個人比武爭奪女人、致人死命的事,別的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他認為象李正坤這種人,犯過人命案子,又那麼有錢,根本不可能在網上沒有任何資訊,除非他是撈偏門的。
崔令色聽得直咋舌,李正坤難道是黑社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