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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卓然心裡雖然對那古怪和尚極為好奇，但卻苦於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放心的去詢問。

程獻為人一向老成幹練，而且對影卓然也算素來盡心。不過影卓然始終覺得此人終歸是姨丈的心服，自己的言行在他面前始終還是小心為妙。

不過程獻畢竟是人已中年，又是個老江湖，影卓然嘴上就算不說，可滿臉的思緒又怎麼瞞得過他的雙眼？

“公子！此番任務恐怕並非一時三刻可以完成，公子心裡如果有什麼事在意，不妨先了結了！若是有用得著屬下的地方，屬下也自當盡力而為……”

影卓然聽了心頭一顫：“沒……沒有啊！我會有什麼在意的事呢！”

明顯看得出他口不對心，程獻微微一笑：“公子無需多心，屬下絕無窺伺之意！不過這次的任務確實並不簡單，公子若因心事無法全力以赴，恐怕也會有所妨礙！”

“哦！這個你可以放心的，我還分得出輕重緩急……”

沉吟少頃，影卓然瞥了眼程獻，猶豫問：“你覺得，這次的任務要多久才能完事？”

想了想，程獻看著他說：“公子！恕屬下直言，公子的天賦和才能的確是天下少有。但畢竟還年輕，江湖閱歷也淺，有時候如果心裡有什麼疑問，倒是不妨直接問出來的話，那遠比含沙射影的試探好多了……”

影卓然被說破心思，不由臉上微微一紅。

笑了笑，程獻微微搖頭：“公子，恕屬下僭越，至今屬下侍奉公子也有十來年了，說是看著你長大也不為過。雖說屬下不知莊主為何對公子管教那麼嚴格，但想必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可屬下覺得公子為人寬厚，謹慎，其實大可不必太過嚴苛。所以如果公子能信得過，屬下可以代勞的事必定不會推諉。當然，也不會讓莊主知道……”

影卓然對他的戒心，無非就是害怕什麼事傳到姨丈那麻煩。可對於程獻這個人本身，至少從以往執行任務來看，還是非常可靠的。

“其實我也知道，你雖然是莊主安排來協助我的，但仙魅始終還是你一手帶到今天的。可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像你說的，我還年輕，江湖閱歷幾乎一無所知。如果就我一個人，恐怕什麼都幹不成。但也正因為這樣，很多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想，如果能多瞭解一些事情，是不是也對我執行任務會有好處呢……？”

程獻聽了心裡暗暗揣度！他並不瞭解影卓然和龍天駒之間的確切關系，只是顯然不一般。否則五龍山莊的四大秘密部隊何等重要，就算影卓然的能力不低，可憑他一個當年才十二歲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成為仙魅之首？

剛開始的時候，程獻由於知道“龍夫人”頗不尋常，所以還想過莫非影卓然是龍天駒外室所出？畢竟早就聽人說過，龍大公子的資質似乎只能算是平平，說不定龍天駒可以讓少子從小擔責，就是為了培養他成為自己日後的繼承人。

可是龍天駒也不止一次背地裡鄭重囑咐過他，不許讓影卓然私下和任何人接觸，即使其他仙魅成員如果與他交流，也必須有程獻在旁。並且每一次任務之後，龍天駒也都必定會仔仔細細詢問影卓然執行任務期間的情況！

為此，程獻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因為如果真是想鍛煉影卓然，那不僅不該這麼嚴格的約束他，而且是應該讓他越多瞭解江湖約好才對！而龍天駒對他的所有行為，顯然只是可以的讓他對人情世故全然一無所知，簡直比防賊還嚴！但如果真是又什麼內情，影卓然又怎麼會擔當仙魅隊長如此重要的職務？

十幾年來，程獻每每偶然想起這兩人的關系，始終百思不解。可也正如她所說，影卓然畢竟還年輕，有時候心裡藏不住事，如果能私下幫幫他，也沒必要非得讓龍天駒知道！

此時心裡邊暗暗考慮著之後是否有機會可以順便帶著影卓然看看江湖，程獻邊微笑點頭：“公子說的很對！只要小心謹慎，多瞭解一些江湖事的確是有好處的！”

點點頭，影卓然猶豫了片刻問：“那江湖上是不是有很多的厲害人物？”

這話問得是有點沒頭沒腦，程獻一時也猜不透他心思：“當然！江湖上各門各派都有些獨門絕技，往往經過多少年的沉澱會出現一兩個天資很高的門人，就此一鳴驚人！還有許多遊俠之類的人物，通常都是些有點本事，卻不喜歡與人交往的人！再有雖然近二十多年來仙界中人已經很少涉足武林，可有些散仙也時不時會在外遊歷……”

靜靜的聽程獻講了很久，影卓然忽然下意識問：“那依你看，我現在如果在江湖上能不能算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