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啊呀，王總，他正要找你喝酒呢，都叨咕好多天了。”

“還喝呀？”

“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了，這回不用了，我告訴你他在哪兒，他可能都到那裡了。”李成告訴了飯店的位置便打個招呼走了，王信急步往飯店趕去。

到了飯店門口，王信的腳步有些沉重，因為英子就在這裡打工，他不知道見面能說些什麼，但願別碰上她。

當他剛踏上樓梯的第一步臺階時，恰好英子也端著一大盆子碗碟從上面吃力地往下走著，她望著每一級臺階小心地一步步緩緩地邁下，她發現了王信，卻沒事一樣仍用目光盯著臺階，王信走到跟前停了下來，看著她，“你還在這裡？”

“嗯。”英子一點頭，腳步沒有停，一副陌生的面孔在注視著臺階。

“我來吧。”王信伸手要幫她，可英子又使勁兒地搖了下頭。

她的身子錯過了他，王信回頭又囑咐道，“你別太累了。”

“我身子不累。”英子沒有回頭，她應道。

王信的鼻子一酸，眼眶濕潤了，他望著她的背影，“嗨！”

“王總，你在看什麼？快上來！”是老李在上面喊他。

王信一回頭，“你怎麼在這裡等我？”

老李又走下來幾步，沖英子的背影道，“你上回在這裡喝多了，還是人家幫我料理的呢。”

“怎麼？你認識她？”王信與老李走進了房間，“她怎麼知道我喝多了？”

“嗨，我哪裡認識她呀，你喝得爛醉，是人家主動幫忙。”老李瞅著王信，“等會兒，有機會得當面向人家道道謝，有點誠意嘛。”

“那是你的事了。”王信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哎？你不是腦血栓嗎？怎麼還有心思喝酒？”

“這你就不懂了，同樣的病，有輕有重的，我得的是輕度微迴圈堵塞，呵呵，沒事了，酒嘛，照樣喝就是了。”老李一拍自己的胸。

王信瞅著他，“可酒也能決定病的輕重，還是來啤的吧，度數太高了不……”這時，服務員走了進來，王信一抬頭，目光一怔。

“請問，兩位要點什麼？”英子端著小本子，若無其事地拿著筆等著他倆說話。

“啊呀呀，還沒感謝你呢，上回就是她幫著你收拾的，當時你吐得……”老李沖著她說道，可英子又急忙插了嘴。

“呵呵，不用說什麼感謝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就是個伺候人的，對你們這些上帝的人來說，我就是個下人、奴才。”她又瞅了眼王信，“奴才怎麼敢在上帝面前聽什麼感謝的話呢，要想聽句心裡話就更是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