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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李月歸來

清油均勻的塗過肌膚,李斐用佩玉做刮板,從脖頸開始,由輕到重,由慢到快,循著經絡刮拭,一條條紅痕從如玉的肌膚上浮現出來,轉瞬成為紅黑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趙彥恆一直靜靜的趴著,安靜得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李斐刮到後腰,忍不住說話道:“太疼了你要說,刮痧不是越疼越好。”

李斐說了話,趙彥恆發出了聲音。

“疼!”

也就一個字,李斐心口直跳,連忙停了刮拭的動作,在那塊肌膚上再塗了一遍清油,手法放緩,重新拿捏力道。

“疼!”

趙彥恆還是喊了疼,而且身體也輕輕戰慄了一下,李斐徹底慌了神,道:“怎麼還會這麼疼呢,是現在才疼起來的,還是剛才就這麼疼了?”

李斐一邊說一邊看趙彥恆的臉色,趙彥恆的眼睛被李斐矇住了,臉遮了一半不能看出氣色來,李斐沒有多想,拿開了趙彥恆眼睛上的布條,手貼在趙彥恆的額頭,額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滾熱,李斐急切了道:“疼得厲害嗎,可能是刮錯了,是我疏忽了,我請於婆婆過來看一看。”

趙彥恆臉色慘白,似有痛苦,他抓住了敷在自己額頭上的那隻手,眼瞼顫動了幾下,黑色的眸子漾出水光,他伏起了身,拽著李斐的手,把李斐抱入懷中,喃喃自語道:“你說讓我忘了你,我好疼的!”刮痧沒那麼疼,是李斐的那句話,讓趙彥恆疼到不能自抑。

趙彥恆發著高燒,身體是熱的,人卻在輕輕顫抖。李斐被趙彥恆抱在懷裡,緊貼著他溫熱光滑的肌膚,卻是把迤邐的心思靠後了,撫著他□□的身體道:“彆著了涼,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趙彥恆貪婪著這個擁抱,執拗的抱著李斐不撒手。

李斐再說了一遍,趙彥恆還是默默的沒有動,李斐也只能先妥協,環過趙彥恆的細腰,拾起他褪在腰際的中衣,給他披在肩頭,輕聲哄著他:“把衣服先穿上好不好?”

李斐是第一次這樣輕柔的和趙彥恆說話,趙彥恆的態度自然軟化了下來,緩緩鬆開了抱住李斐的手。

李斐臉色微紅,輕輕喘息,不過既然哄著了,就不再由著趙彥恆隨便折騰自己的身體。李斐把中衣給趙彥恆披好,提起衣袖,叫趙彥恆抬手,趙彥恆也抬起手來,讓李斐給他穿衣服,雙手伸進了衣袖裡,衣襟掖好收在腰側,衣帶繫上,因為整個背部都刮出了痧來,李斐把衣帶綁得鬆一些,穿好了最裡層的中衣,又繼續給趙彥恆穿第二件第三件衣服,繫好汗巾,扣著腰帶。

趙彥恆看著李斐對自己體貼入微起來,像一個妻子那樣體貼的服侍著丈夫穿衣服。趙彥恆腦子裡這樣想,心裡卻明白,李斐是一個審時度勢,滑不留手的女人,她僅僅是害怕自己的病情加重才體貼的給自己穿上衣服,不用等到病好,只要離開這間簡陋的屋子,李斐就會收好自己的心,把他忘了。

他做不到的事,她會做到的,她會有丈夫,有孩子,然後自然就能把他忘得乾乾淨淨。

想到此,眼淚奪眶而出。

李斐低著頭,正在給趙彥恆扣腰帶,一顆水珠從上面掉下來,啪嗒一下落在李斐的手背上,濺出一個圓點帶著微熱的體溫。

這是……趙彥恆的眼淚?

李斐全身一震,抓著趙彥恆的腰帶良久良久,最後伸出手,準備拂去落在手背上的這滴眼淚。

快要觸碰到的時候,趙彥恆快速的出手,扣住了李斐的手,然後趙彥恆抬起頭來,身子打了一個哆嗦,咬著牙齒,睜大著眼睛,對李斐怨聲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有那麼難忘嗎?”李斐蹲下身,兩雙手交疊著擱在趙彥恆的腿上,李斐仰視著趙彥恆道:“我的父親當初和我的母親和離的時候,是痛哭流涕,萬分不捨,好像失了我的母親,此生只能在痛苦中度過一樣,可是一個月之後,他就有了新的夫人,這十幾年,他有妻子又納了一個個姬妾,生下一個個孩子,他有他宣國公該有的,和和美美的日子,當初的情深難忘不過是當初的情緒,過後即使忘不掉當初的情緒,也是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相識九年,成婚三年,也是如此罷了。”

李斐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趙彥恆,道:“襄王殿下和我相識多久了呢?不過半月而已,何來情深,又怎麼就忘不掉呢!襄王殿下在封地還是在京城,都不缺繁華錦繡,會把我這個西南邊陲的小女人忘掉的。”

不是半個月,不是半個月!

我們曾經神交許久,相識有年,我的皇權之路有你的輔佐,我的枕榻之側有你的青絲,你死之後,我思之念之,悔之恨之多年。那麼走到最後,生死相隔的前世,是趙彥恆心裡最大的秘密,那樣不堪回首的前世,趙彥恆不能告訴李斐。

趙彥恆的雙手握著李斐的雙手,一言不發。

於老頭從山下請了大夫來,還很巧的把趙彥恆的貼身太監董讓帶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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