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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夫妻?

過了幾天,等江忠源上躥下跳夠了,趙彥恆數月前派去廣西探查的人悄悄進了昆明,而後趙彥恆秘密招了郭坤前來。

江忠源收買下屬,威逼同僚,隱瞞過失的證據擺在郭坤的面前,那這些天,江忠源在郭坤面前的慷慨激昂,是把郭坤當一個粗魯的莽夫唬弄了,虎眉俊目,身量魁梧的郭坤咔咔的擰著鐵拳,只想扭斷江忠源的脖子。

趙彥恆看著郭坤怒不可揭,冷靜的道:“大將軍不要這樣動氣,至少至少,江忠源送了大將軍一個機會,一個揚威西南筑就功業的機會!”

鎮南侯世子夫婦能這樣膽大的來忽悠郭坤,還忽悠成功了,無非是算準了郭坤此人,有一顆急功近利之心。黔國公年幼,郭坤叔代侄職,執掌南境,可郭坤不是周公那樣的人,他日日都想取而代之,成為名正言順的黔國公,然後黔國公的爵位,在他的後嗣中傳遞下去。當初陳太夫人的長子郭紹融九歲繼承爵位,十一歲病故,按禮法是該兄終弟及,由陳太夫人才兩歲的幼子郭紹謙繼承爵位,當時朝中就有人反對道,郭乾二子呱呱稚子,無功於西南,黔國公之位應該擇能者而立,能者就是郭坤。

這件事情在朝中議了數日,最後以郭坤威不足以撫民眾,功不足以亂禮法為名,還是把黔國公的爵位,按在了兩歲的郭紹謙頭上。簡而言之,郭坤要取代侄兒的位置,他的軍功威望還不夠。所以這些年,郭坤積極進取,內修文道外徵叛亂,在南境軍民只尊大將軍而對黔國公遙遙相望,這是郭坤的野心。鎮南侯世子夫婦號準了郭坤的脈,就來借力打力,借郭坤急於建功之心助他們剿匪了。

算得也真準!

郭坤嚥下那一口怒火,嘴角扯了一下,朗聲道:“今天殿下招我前來,揭露了江忠源的過失,是殿下之意,還是陛下之意?”

郭坤一直很清醒,阻攔他繼承爵位的,不是大房的孤兒寡母,而是皇城中的老皇上,既用著他,也忌著他。

“大將軍十二歲上戰場,至今二十多年,身披二十餘處創傷,平亂十餘次,大將軍之功本王是知道的,便是先兄郭乾也遠不能及,郭紹融郭紹謙兩個,無功而就高位,大將軍唯一差的,不過是晚生了幾年,是嫡次子。”趙彥恆意氣風發,忽而道:“本王唯一差的,也是晚生了幾年,兄弟之中行七。”

皇位也好,黔國公的爵位也好,立嫡立長還是立賢,這兩個人,都有不甘邊緣化而搏殺奮進的勇氣。然而郭坤此時對趙彥恆還存了戒備之心,面對這一席話,也只是哈哈笑過。

郭家正在極力促成趙彥恆和李斐的婚事,這是錦上添花的意思,趙彥恆現在只是個親王,沒有左右全域性,讓郭坤如願以償的權利,所以郭坤個人的利益和襄陽王府的利益可沒有緊緊的連在一起。

趙彥恆眼眸中閃爍著銳光,眉頭卻輕輕皺起,唇角又含著笑,高傲詭譎,他便是這樣,如站在九重之上,俯瞰下界,淡然的說道:“父皇老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朝中之事邊疆軍務,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也可以閉著眼睛打一個盹兒,所以大將軍這樣尤在盛年的猛將,手握重權,父皇用著你,也妨著你,這在情理之中。但是本王不一樣,本王便是那旭日東昇,待到如日中天之時,揮斥方遒,如大將軍之輩,本王能用也敢用,屆時自會不拘一格,給你你所要的,位極人臣,澤披後嗣。”

趙彥恆身如松柏,背手而立,矜貴的傲氣溢於言表,這世間的父子君臣,都在他的傲視之中,這是霸氣,成王成帝的霸氣。

郭坤心裡激盪著豪情,他很明白,他在當今皇上手裡以無寸進,他是要豪賭一次的。

臨近五月初四,是李老太太的七十大壽,李家沒有對外廣發請帖,但是鄰里街坊,姻親故交,各家都陸陸續續的送了禮來,有的紮了八斤壽麵,八斤米糕這樣尋常的壽禮,有的送了古玩玉器這樣貴重的賀禮,倒累得樂氏每次出面應酬,或推了禮,縱有部分收下了,也和焦氏盧氏合計著,等李老太太壽日過後,就要籌備謝禮,對外的請帖還是不發。

席上李迅抱著足兩個月的兒子不撒手,焦氏給兩個人夾著菜。盧氏剛剛診出身孕來,李速體貼入微,李月如期而歸,李斐淨手撥絃,李迪清嗓拿腔,說了一段彈詞,果然是隻有李家的人齊聚一堂,自娛自樂,熱熱鬧鬧又清清靜靜的吃著一頓團圓飯。

翌日,宮廷畫師來到昆明,為李斐取像。

這是皇家選媳的正常程式,不管是高門貴女,還是小家碧玉,女孩子家都該莊重守禮,待字閨中,到了相看的時候,先得取走這個小像,觀其貌忖其性,記錄造冊,呈送宗府,備選皇家。

畫就在黔國公府畫了,增一分不能,減一分不能,取像造冊還得有人監督。

李斐身著一件軟銀輕羅水墨裙,手執一把柔娟紈扇,盈盈立於山石花叢間,肌骨勻亭,身姿微豐,面如菡萏,眼似秋波,口若朱櫻,鼻如懸膽。那宮廷畫師年過半百,悅美無數,為人謹小慎微,專注描繪的時候,也不免陷入這美景之中,畫著李斐的臉,巖上人似月,畫著李斐的手,皓腕凝霜雪,清閒貞靜的美人躍在紙上,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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