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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你是來找我的

宋多福說著這些話,心裡醞釀了好多天的酸楚湧到臉上來,湧在眼睛裡,雙眼發酸發痛,她刻意睜大了眼睛去抵消這份痠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茫然,恐懼又倔強。

那隻銅胎鎏金小手爐,是程安國送給她的,她天天把玩,每一處的紋理都摸了幾十遍,手柄內壁就篆刻了一個周字,而許姑娘來府這麼多天,就出了一次門,在她見程太太的前一天。

真的……是這麼的湊巧?

許敏那麼漂亮,眉眼精緻,肌膚白皙,身姿風流,又兼著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比上是被家世所限,比比她宋多福是出彩不知許多。

所以,明明一對的銅胎鎏金蓮紋海獸嬰戲的手爐,程安國為什麼只買了一隻給她,另一隻包握在許敏的手裡?

程安國是什麼意思?

這些念頭在心裡反覆的捯飭,她害怕程安國只是奉了襄王殿下的示意接納自己,而他和許敏,在那麼湊巧的偶遇下一見如故,甚至是一見傾心,若是如此,她多麼的難堪?

不是沒有這樣的情緣,襄王殿下對李斐不就是如此。

宋多福垂下頭遮掩住眼中複雜的情緒,在沒說出口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該不該把這麼些捕風捉影的對話和程安國說,說了能怎麼樣,如果程安國和許敏沒有見過,她的那麼話多麼不知所謂,如果程安國和許敏見過,她這樣咄咄逼人的追問,想得到什麼結果?是程安國視美人如無物,從未把許敏放在心上,還是放在心上也沒有關係,她去求李斐為她做主?

現在該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前途一片茫然,心裡恐慌憂懼,可是莫名其妙的,宋多福覺得她輕快了一些,她想,她是不會去麻煩李斐為她做主的,她原來還剩兩千多近三千兩銀子,昨天又贏了四千多兩銀子,她一共有七千兩銀子,她有那麼多的銀子,買點田地房舍,省吃儉用的,夠她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安心日子了,人生唯一的遺憾,應該就是不管怎麼尋覓都找不到程安國這樣出眾的男子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程安國本來就不是她能觸控到的男子,該做的,她都做過了,京城來過了,看了一路的風景;馬球看過了,一個時辰的驚心動魄;靴子做過了,一針一線,她都在對自己說,盡人事聽天命,若命裡無時……莫強求!

程安國也有一段時間的沉默,在這段沉默的時間裡,他的腦海裡清晰的映出當天許敏的音容笑貌,那張臉看上去如此的美豔動人,天真無邪,風流靈巧,但是?程安國渾身激靈了一下,道:“誰說那手爐只有一對的?”

宋多福猛然抬頭,無聲啊了一下。

“那家鋪子的東西是做得很精緻,但是除非定製,也不是獨一無二的,我是看著選的。”

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只要有份勇氣說清楚,只要有份冷靜去思索,就能找出破綻來,許敏算到了宋多福的自卑,確定程安國對她的好感,她想在他們之間築起一道隔閡,但是她對他們的瞭解還遠遠不夠,宋多福就是有這麼說放手就放手的孤勇,至於程安國,她不知道,就算沒有宋多福,她和他也絕無可能了。

李斐被刺殺,這件事情是程安國盯著查的,現在也一直在暗暗的探查,查過景王府,查過鎮南侯府,查過已經死去的蔡氏,也查過一直黯淡無光的宣國公夫人許氏,查的範圍太廣,目標太多,是查得很不順利,至今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有許氏的參與,但是反過來說,也沒有直接的證明表面許氏是沒有嫌疑的。

涉及生死,只要趙彥恆想要李斐當襄王妃,疑心到了許氏的身上,對上位者來說,僅僅是疑心就夠了,許氏乃至她整個家族,已經作廢了。

雖然趙彥恆現在只是王爺,不能憑著疑心就把朝廷一品公爵夫人處置了,但是至少在他的身邊,許氏和許氏家族的所有人,都不能近身了。

宋多福還不知道五月初李斐被刺的事,只以為趙彥恆是被廣西的一群亡命狂徒所傷,這件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就少,將來處置起來,少不得為了幾家子的顏面秘密處置了。

“那你看著選的時候,那一天……”宋多福巴巴的望著程安國,一句話在心裡來來回回的轉過了才道:“那一天你可看見過一個模樣標誌的姑娘?”

程安國的腦海裡,原以為清麗脫俗,單純美好的許敏已經模糊了些,他平心靜氣的和宋多福對坐著說道:“殿下身邊的每一個人,除非是殿下自己特選的,每一個人遴選近身,首要的一條,便是家世清白,不僅是自己本人從無劣跡,祖上三代直屬親眷皆無一人作奸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