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午膳還有點空餘閒暇,柳潭和趙彥恆琢磨上了一盤殘棋,女眷們圍坐著說些詩詞歌賦,曲藝音律。
壽春公主不是空有身份的空心美人,善彈琵琶,十八歲之後又學箜篌,四年就大有所成,為詩詞譜曲,排演歌舞,也是很有天賦。壽春公主是讓諸位大家拜服的才女,亦是貴女們模仿的範本。
李斐就笑指著馬舒蘭道:“她從六歲開始學琴,雖是資質所限,勤能補拙也算入了點門道,你要不要聽聽小輩的技藝?”馬舒蘭家世差了一層,就只能用才華描補一些了。
壽春公主給面子的點點頭,叫婢女去擺琴案,又對朱秒聰笑道:“你的壎,這陣子可有荒廢了?”朱秒聰有一份與眾不同的靜美,就拿樂器來說吧,有那麼多管絃樂器,朱秒聰偏愛上了蕭索懷古的壎。
朱秒聰撫著胸口淺笑道:“前陣子犯了秋咳,殿下想聽曲樂,三妹的笛子也很好,都是吹的。”
壽春公主聽罷在心中暗暗的讚賞。朱秒聰自恃身份,已無心與她人爭峰,又親愛妹妹,數度抬舉朱妙仙,這般謙和的舉止,反引得壽春公主高看了她們姐妹一分。
李斐吩咐朱妙仙的丫鬟把朱妙仙的笛子取來,用嘴吹的樂器,一般都不和他人共用的。
不過朱妙仙的笛子沒吹上,馬舒蘭一曲嫻熟的江城子彈奏到尾聲,一個年輕媳婦就疾步入內附在壽春公主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壽春公主一瞬間斂去了大半的笑意,復又立即回暖,點了點頭。
隨後頃刻,衛王又蕩過來了,不過這一次衛王不是一個人,有挺著大肚子的衛王妃孫玉燕語笑盈盈的相陪,兩人身後又跟了兩個人。
內宅裡一個女人的打扮就能瞧出身份,其中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嘴,穿著淡黃色薄綢小襖,白膩的手腕上套著一對龍鬚鐲,烏黑的秀髮盤著婦人的髮髻,攢著一支白玉鑲金絲釵,此女便是孫玉燕賢惠的給衛王的通房大丫鬟白絮,顏色是衛王府裡的一等一。另外一位亭亭玉立,秀氣嬌俏,穿著打扮明顯是費了一番心思的,襲一身織金鈕牡丹花紋短襖,下一條淺碧色流雲蝙蝠的束腰長裙,挽著彎月髻,額頭貼著金翠珠寶製成的花鈿,又攢了數支鑲蜜蠟金簪。就這一身打扮,便不是衛王府中人。
朱秒聰等人站起來向衛王衛王妃行禮,孫玉燕攙起朱秒聰,親熱的道:“整一年沒見過你了,再不看一看你,我都要把你的音容忘記了。”說著又看到另外兩個人,朱妙仙是有點印象的,另一位就不知道是誰了,視線停在馬舒蘭身上。
馬舒蘭笑笑道:“小女是清平伯府的,姐妹之中行一。”
一為大,孫玉燕顯然知道清平伯府的家世,笑意未達眼角,道:“原來是馬大姑娘。”又把身後的姑娘招呼上來,就向馬舒蘭介紹道:“這一位是我的妹妹,孫玉芝,好像比你小兩歲。”
完全是有備而來,馬舒蘭的年紀都知道,那麼馬舒蘭因何能在此,又所為何來,也是知道的。
馬舒蘭被孫玉燕拿著作伐,一時措不及防,有些僵笑著和孫玉芝相互行禮,稱她孫二姑娘。
衛王見到三個陌生的姑娘及姑娘們身後好些陌生的丫鬟,拘束了起來,坐下來低著頭專心剝桔子吃。
“殿下,奴婢來伺候。”
白絮連忙來伺候,把桔子皮剝了,把桔子上的絡絲撕乾淨,桔子一瓣瓣開出一朵花來,捧給衛王吃。衛王似乎扭了一下頭,白絮還是貼心的送過去。衛王也是好脾氣的,就接著白絮遞來的桔子一點點吃著。
壽春公主一邊留意著五哥,一邊看孫玉燕抓著馬舒蘭說話。
王妃又問,馬舒蘭也只能實話實話了,她們馬上就要啟程去西山上了。
“就著晚霞看紅楓,天上地下紅彤彤一片,真是賞心悅目呢,可惜我是沒法子去了。”
撫著七個月的身子,孫玉燕遺憾的唸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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