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連走帶爬的趕到,涕淚橫流道:“老婆子,老婆子……”紀父承受不住這般的打擊,身體重重一顫,就猛得紮了下去。
紀父中風了。
紀言看看娘,看看爹,他肝腸寸斷,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那嘯聲撕心裂肺。
一群天潢貴胄不管場合的,也往女眷這裡直撲,李斐看著這群男人的眼神,冷若冰霜。
趙彥恆遠遠望著李斐悲喜交加,這還有什麼可說的,紀母是哪個牌位上的人,雙鴛有什麼身份,她們要毒殺的人是誰,趙彥恆對著吳王瞪目欲裂,人衝過去,一拳就揮在吳王的臉上。
吳王一拳被趙彥恆揍倒在地上,憤怒的吼了過去:“老七,你發什麼瘋!”
“我發什麼瘋!我發什麼瘋!”
趙彥恆怒得癲狂。
這時候,已經有侍衛過來圍住場面,趙彥恆搶過來一把劍,就向吳王劈了過去。
吳王以為自己要被劈死了,嗷嗷的直叫,全無一個王爵該有的氣度。
千鈞一髮之際,荊王狠狠踢了吳王一腳,讓吳王滾出了趙彥恆的劍下。
一劍不成,趙彥恆追著吳王再劈了一劍,長興侯世子範慎,楚王世子趙全崢,兩人從左右而來,以雙劍架住了趙彥恆的這一劈,單膝跪地,齊齊出聲道:“七殿下,萬萬不可。”
女眷中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永安郡主穿著一身繁瑣的嫁衣,出現在這般混亂的場面中,她的身體本來就偏於嬌小,在這種場景下就尤為的渺小。永安郡主既邁不過腿去靠近剛剛拜了天地的夫婿,也不敢靠近狼狽不堪的父王,摔在了中間,捂臉痛哭。
景王趕著布控全域性,那些女眷,管是誰,都圈禁在原地。那些侍者,一律看押在地,要捆的捆上。景王向拿著酒壺和酒杯的阿蓮走去。
趙彥恆顧不得和吳王糾纏,飛身過去攔住景王向阿蓮要物證的舉動,義正言辭的道:“此物,當呈交給父皇。”
景王悻悻的收了手,挑了挑眉,大聲的說道:“此物,也不能由你呈交給父皇,免得你栽贓嫁禍了二哥。”
“三司及宗人府令何在?”
趙彥恆立刻就吼了這一句,和景王兩兩站定,對持著。
紀母和雙鴛幾乎是同時陷入了昏迷。
在刑部尚書黃慶道,大理寺卿張讓,都察院左都御史朱敦榭,宗人令寧王趕來武林園的途中,紀母在昏迷不久,在飲下毒酒不到兩刻鐘後,氣絕身亡,雙鴛多熬了幾息之後,亦是香消玉殞。
還有紀父活著,幾個太醫全力救治著,也只是道:“勉勵一試。”
因著紀父還有一線生機,紀言木木的坐著,還不至於徹底崩潰。
在場都是有身份的人,被圈了片刻以避免不必要的慌亂,自證了嫌疑,就被放出了武林園。荊王妃白遭了一場驚嚇,由侍女扶著過來向李斐道:“七弟妹,我是無關緊要的人,我這便走了?”
李斐看著雙鴛的屍體,沒有動靜。目前看來,荊王妃是與世無爭的人,但是吳王妃從面上來看,也是個清心寡慾的人。
位列王妃之位的女人,又有哪一個是簡單人物。
壽春公主和方佩儀雙雙過來,方佩儀手扶著胸口,壽春公主來說:“進宮去吧,這場官司,今日就在御前打。”
李斐點點頭,人沒有起身,差遣著簾帳之後的幾位差役道:“去個人,問問三司幾位大人……再問問紀大人,屍體是否需要檢驗。”
幾位差役分頭去了,片刻之後,去問三司的差役回道:“幾位大人說,王妃娘娘若有高義,這屍體最好是驗一驗,才好知道中了何種劇毒。”
去問紀言的差役回道:“紀大人說,若是這邊驗了,紀大人不願再動紀太太的遺體。”
李斐眼睛直直的睜著,一眨不眨,站起來走到雙鴛的屍體前,緩緩的跪下了。
壽春公主和方佩儀覺得李斐不必如此,都過去攙扶李斐,兩人沒攙扶起來。
李斐堅持給雙鴛磕了一個人,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抵在地上,道:“驗!”
這一字,擲地有聲。
喜歡美人歸請大家收藏:()美人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