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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侯夫人訕訕退下,李斐進入了楔萌院。
朱妙華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除了外出赴各種宴會,人情走動,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今雖然禁閉在楔萌院中,侯府沒有少了她的份例,範慎又沒來看過她,她發了兩日脾氣無人理睬,也是能在楔萌院中待下去了,唯有思念兒子思念的緊,就尋出了一匹柔軟細的布料,給兒子做起了衣裳。
今日天氣晴好,朱妙華這樣臨窗低垂著眼眸,面容安詳的縫製這小兒的衣物,針腳密密,這畫面是相當溫馨的,只是朱妙華一抬眉,這種氣氛就蕩然無存了。
“襄王妃是打哪兒來?”朱妙華絕不可能露出現在的狼狽,反對著李斐的著裝諷刺起來道:“穿戴得那麼樸素,我還以為是襄王府落難了呢。”
李斐一直也不在乎朱妙華的態度,只急著問道:“陸應麟是怎麼死的,你知是不知?”
朱妙華神色一收,她這會兒不得自由,訊息閉塞,怎會知道李斐為何突然問了這一句。不過但有此一問,朱妙華也直覺的知道李斐問的是哪一個陸應麟,總不是這一個,這一個被趙彥恆橫刀奪愛,有什麼好問的。所以朱妙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只是對著李斐好奇。
李斐壓抑著凌亂的心緒,刻意淡定的說道:“你不說,我還有一人可問。”
朱妙華霍然站了起來,另外可問的一個人,自然是趙彥恆了。
李斐與朱妙華進行了對持。
朱妙華一雙自以為精明的眼珠子轉動,她自是不能讓趙彥恆往自己臉上貼金,隨意胡編亂造,把李斐矇蔽了,她自是可惜那個男人,怎麼就死得那麼早,所以朱妙華說了起來,道:“他死了,他娶了你,不到一年就死了,被你害死了!”
朱妙華有一種扭曲的幸災樂禍,說道:“廣西本來該發生大規模僮人暴||亂的,波及到臨安,陸千戶私自前往救你的兄弟,護了你兄弟的兒子出逃,就傷重死了。”
李斐還沒來京城的時候,朱妙華就知道她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姐姐是怎麼當了寡婦的,當時她和蔡氏許氏還抨擊了李斐一場,說她命不好,是個剋夫的命,那時候怎麼會想到,三年之後,李斐成了她的心腹大患。
李斐沒有廣西僮人動亂的記憶,她只知道陸應麟的職位是雲南後衛 ,衛指揮正千戶,防衛的是省府的安危,按照軍制,正五品以上的武將不得擅離職守,擅離職守便是觸犯軍規。他只可能是為了她,擅離職守,他只可能是為了他,英年早逝。李斐同時有一種放棄了陸應麟的慶幸和辜負了陸應麟的愧疚。
朱妙華沒有如願的從李斐的臉上看出痛苦來,就老大的不痛快起來。朱妙華那德行,必然要看見李斐也不痛快了才罷休,所以朱妙華對李斐充滿了鄙夷,道:“我說出了事實來,你是不是很開心啊?反正你這個人,裝得是一本正經,其實內心齷蹉的很。丈夫一死就想著琵琶別抱,可憐了陸千戶,真是死得不值。”
琵琶別抱寓指婦人變心,棄夫改嫁。
李斐懶得和朱妙華多費唇舌,她是來問話的,問完了就可以走了。
“你站住!”朱妙華還沒有說夠呢,溫婉的面容上凝結出寒霜,追著李斐罵道:“你不貞不潔,不知羞恥。你死之後,都是被萬人唾棄!”
罵得真夠難聽的,李斐是不想和朱妙華說話,非是怕事,她終於是停下了腳步,逆著光,一雙黑亮而深邃的眼眸冷凜凜:“你是欺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能由著你胡說了。”
朱妙華瞪目道:“我才沒有胡說。”
李斐挑眉道:“因為趙彥恆曾經是你的丈夫?”
朱妙華不知道如今茶館酒肆都在說一對雙生花的愛恨情仇,她意外的道:“誰告訴你的?”
李斐像一把寶劍出鞘,閃爍著寒光:“他是你的丈夫又如何?這世上的道義制定出來,都是拿來約束別人的,我自無拘無束。料想前世,以你我之間的情分,你要用道義來約束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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