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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髒手的事

人不能同時走兩條道路,李斐不知道她沒有權力的庇佑會是如何一番境地, 但是現在,雙鴛的慷慨就死,紀母的哀嚎不絕都縈繞在李斐的腦海裡,李斐的悲痛是那麼得深切,所以當下,李斐著實不想看見布了此局的趙彥恆。所以李斐對趙彥恆憤怒的道:“你出去。”

趙彥恆杵著不動。

李斐單穿了一件紗衣, 赤腳下地,道:“好, 你不出去,我出去。”

經過趙彥恆的身旁, 趙彥恆一把攬住了李斐, 把李斐抱回了床,用一襲淺紫色繡蟲草錦被裹住了李斐, 趙彥恆強勢的抱著李斐。

這一下, 李斐推不開他, 踢不了他, 李斐閉上了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趙彥恆頭枕在李斐的肩上, 和李斐貼著面兒,嗓音乾澀的說道:“你說得沒錯,我與你,原也沒有什麼救命恩情。”

這話算是承認了剛才李斐的指責,剛才李斐指責他和朱妙華有過一段風流孽債,才給自己招來了第一場殺身之禍。

趙彥恆終於承認了,李斐直著身體,闔著眼睛沒有動彈,只是呼吸灼熱急促了起來。

趙彥恆胸膛也微微的起伏,他一手按在李斐耳畔,手背筋骨暴突,他痛苦的呢喃道:“所以你後悔嫁了我,是不是?若是時光能倒轉,你與我,最好不要相遇,是不是?”

李斐的眼睫被淚水沾溼了,一簇一簇,彎著優美的弧度。她本是恩怨分明的女子,欠錢的,用錢還,欠命的,用命償,這才是恩怨分明。她欠了趙彥恆的救命之恩,用這一生陪伴他,也算了了這樁恩情。所以她離開了安逸自在的西南,來到全然陌生的京城,嫁入了一個沒有丁點兒好印象的家族。

至於對趙彥恆的感情,她當然也是喜愛這個男人了,只是她最初喜愛的是住在自家隔壁,姓趙名恆字楚璧,自稱以販賣藥材為業的趙氏宗族子弟。

李斐不是一個為了些許情愛而義無反顧的女子,她和他,要模樣配得上,傢俬配得上,性情相投,情趣相合,才是一段堪稱良配的婚姻。

結果呢,結果呢?

販賣藥材是個幌子。

趙彥恆一開始流露出來的溫潤如玉的性情,也是偽裝。

連殺身之禍都是趙彥恆自帶的麻煩。

若是可以,此生最好不想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這般哀怨嗔痴,李斐絳唇輕抿,對趙彥恆的質問沉默以待。

趙彥恆劃破了掌下淺紫色繡蟲草的墊被,他真不是溫潤如玉的性情,他猛得吸了一口氣,英俊的面容乖張起來,他發了狠道:“同一條藤上長出來的瓜,我和二哥六哥也沒有什麼不同。”

李斐被趙彥恆裹得嚴嚴實實,手腳都是動彈不得,所以李斐一個挺身,一口咬在趙彥恆的肩上,恨恨的咬了一口,李斐可以感覺到血腥味瀰漫出來。

趙彥恆的肩膀輕輕一繃,他張開了雙臂,連人帶被的把李斐摟在懷中,自虐般的緊緊摟住不放。他也是個沒出息的,才撂了狠話就有些後悔了,垂頭嘆道:“你怎麼不明白,吳王景王都是骨肉也不會顧忌的狠角兒,要是讓他們得了勢去,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李斐怎會不明白,所以李斐緩緩鬆了口。

趙彥恆撫其後心,沉吟了片刻說道:“你還是不明白,我們身在如何的險地。我是為了你,為了你想要的清靜日子,我才這麼不擇手段的想要繼承皇位。你所厭惡的,你只有高高在上,才不會被那些人煩擾。”

李斐一直不說話,她從武林園到皇宮,再回襄王府,要不是趙彥恆非得站在她面前刺激她,她也沒什麼可說的,所以一直是趙彥恆在說話。

“我瞞著你不是想利用你,髒手的事情都讓我來做。”

一會兒說一句,趙彥恆還用埋怨的口吻說道:“都怪你自己太聰慧了,怨不得我。”

就著那個姿勢,李斐以沉默相抗,不管趙彥恆說什麼,李斐在咬了他一口之後,再沒有別的反應。

趙彥恆歹一句,好一句的,輕蹭著李斐平靜的如沉睡一般的面容,雙眸柔情蜜意的說道:“管你是不是後悔了,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你以後或許會發覺,或許永遠不會發覺,這一世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對於我而言,不過是一種枯燥乏味的經歷罷了。你是這段枯燥乏味的經歷中,唯一的色彩。”

說完這句話,趙彥恆對著李斐恬靜的容顏輕輕一吻,然後把李斐放回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