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公主和太和公主乖乖的吃著奶糊糊,不吵不鬧的還沒有殿前失儀,孫玉燕吐了一口就止不住了,連續哇哇的嘔了出來。她在席上也是吃了一些東西的,此時那些嚼爛的菜肉混合了胃液反湧上來,一張薄薄的帕子也捂不住,還有那股子味道,絕對是不好聞的。
方佩儀就和孫玉燕相連而坐,孫玉燕要吐了,扭頭避開了衛王,她就首當其衝的和孫玉燕來了個照面,那畫面那味道,方佩儀從心底泛上來一陣噁心,背過身去捂著胸口拍了拍。
同一個時刻,坐在孫玉燕後頭的李斐馬上起身,兩步走過去取了自己的帕子給孫玉燕墊著,這麼一瞬的功夫,站在外圍的宮人已經拿了痰盂走過來,李斐讓了讓,退回到自己座位,順便把引發孫玉燕嘔吐的刀魚端了回來。
這樣的突發狀況,衛王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王妃手足無措。
孫玉燕一邊吐,一邊惶恐的蹦出了眼淚,臉色煞白精緻的妝容也開始花了,惡意稍稍退了點兒,就壓著喉嚨站起來預備請罪。
皇后也看出來孫玉燕還沒有緩過來,連忙道:“快下去收拾收拾,這是怎麼說的,這個天氣還能中暑了?”
方佩儀在閨閣的時候就養得嬌慣,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自懷了孩子就越發的挑食了,這個聞著噁心,那個吃在嘴裡一股子怪味,皇后見她席上懶動筷子,才說了之前的一段話,此時孫玉燕吐了出來,皇后也不往那方面去想,先以為是中暑了,還叫了個太醫給她看看。
“不會是有喜了吧。”
淑妃掩唇快語,她一向是敢說話的,而且這種孕事,說中了是喜事,說不中也是順口一說,又能怎樣。
孫玉燕被簇擁了下去,皇上看著緩緩站起來,一臉呆滯的傻兒子,內心遠沒有數日前知道景王妃懷孕的歡喜,不過嘴上還是道:“宣孫太醫。”孫太醫是擅長診婦科的。
衛王就那麼一臉呆滯的站著,他本來就是反應慢,面對從來沒有發生過,不在他理解能力之內的事情,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趙彥恆坐過去撫著衛王的肩道:“五哥,你坐下吧,吐了也不是大病。”
有人安慰一句,衛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木木的坐了下來,縮著手縮著腳的坐著,一動不動的。
皇后見著衛王這個傻樣,冷漠的轉過了頭。皇上子嗣昌盛,可是哪一個是真正屬於她的孩子?隔了一張肚皮,沒有一個是她的孩子。所以面子上過去了,皇后的心裡從來不操心這些兒女,誰生的誰操心去,她作為一個無子的皇后,看著別的妃嬪生下一個個孩子,不加害就已經是大度了,衛王的生母沈氏被賜死了,一切就由著皇上操心去。
德妃衝著淑妃冷笑了一下,瞧著帝后那番態度,皇后說中暑,淑妃還要說有喜,衛王妃有喜是喜嗎?
一個痴傻的衛王就已經讓皇室蒙羞了,小心別再給皇室添個傻子!
飲宴繼續,但是有孫玉燕的這件事懸著,諸位都興致缺缺。
過了一會兒,孫太醫前來回復,衛王妃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皇后端出喜色,道:“恭喜皇上了,要再添一個孫輩。”又對懵懵懂懂的衛王道:“五兒,你是要做父親了。”
衛王自己還是一個孩子,能理解做父親的意思嗎?衛王只是應聲點了點頭,就沒有別的反應了,不說話也不歡喜。
李斐在身後看到衛王這種不是正常人的情態,心裡難免不是滋味,那麼高大俊朗的一個男人,一輩子長不大,不禁惋惜不已。
皇上受了皇后的恭賀,表現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照著幾天前給景王妃的賞賜,給衛王妃來一份,一時孫玉燕佔盡了風頭。
妃嬪這一邊見著皇上高興,就一個勁兒的說吉利話。
“常說好事成雙,如今是好事成三了,吳王的側妃,景王妃,衛王妃,這是紮了推。”貞妃說道。
“周道長說今年鴻‘孕’當頭,果然被他那個牛鼻子老道說中了。”德妃心裡頭暢快,吳王的側妃生下來是庶子,衛王妃這一個不足為懼,只有她兒媳婦肚子裡的那一個才是精貴,再捋一邊去年周道長算的卦象,德妃看到襄王妃身上穿的大紅色織錦蹙金刺五鳳吉服就更加滿意了,落後了一步,那就要步步落後才好。
淑妃看透了德妃的心思,板上臉不置一詞,直到宮宴散去,回宮的時候,才把懨懨不快的情緒盡顯出來。
衛王景王襄王壽春公主這四對夫妻兩兩相伴的往宮外走,景王擁著方佩儀走了一半的路,走近衛王拍了一掌,甚是得意的道:“五哥,我是過來人就和你說上幾句,你的王妃有喜了,要給你生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懂嗎?你以後就是有後了。子嗣綿延,這算是我們男人頭等的大事。你的嘴巴別閉得和河蚌一樣,回頭對王妃說幾句好聽的……哎,這種時候該拉你出去,我們兄弟痛痛快快的喝幾杯慶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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