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兢兢業業創造赫赫偉業,他想成為君主麾下,永垂不朽的賢臣,能臣,甚至是權臣。
多麼有理想的人。為了理想,他可以逾越君臣之間的關係,像父親一樣,像兄長一樣,也像情人一樣,給過他前所未有的愉悅。當然也是為了理想,他強迫自己退回去,也強迫他退回去,退回到純粹的君臣關係之內,元祐二十五年的夏天,陽光真是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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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要娶妻了。
他說,殿下十七歲了,也該立妃了。
好惋惜!
對重生的趙彥恆來說,快要五十年過去了,他的眼神依然悲傷起來,渲染了一層薄霧。
“殿下~殿下~”被攆到外頭的董讓像叫魂一樣,趙彥恆最後揉揉眼睛,叫董讓進來更衣。
此時趙彥恆也約莫想起來了,蕭懋的父親有克妻的名聲,娶的妻房家世就不怎麼樣,他姨媽給了承天府段家,日子也過得不怎麼好,好像也沒生兒子,母女常來襄陽小住。蕭懋生前對姨媽表妹頗有照顧,趙彥恆也就上了一份心,道:“段家來人請託什麼事?”
董讓訕笑道:“一個姑娘和一個老媽子上京叫門。王妃把人安排在偏遠的東廂房,又命白秀到承天府打聽細事,白秀馬不停蹄,昨晚已經回來了,現在王妃把人都傳到了項脊軒,請王爺過去呢。再多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趙彥恆神色漠然,束髮之後,往項脊軒去了。
段菁菁記得表哥最喜歡穿水藍色的長袍,今天她就穿了一條水藍色的高腰長裙,裙面上不繡花蝶等俗物,只繡了一支九節綠竹,再披一件松花綠的短衫。頭髮梳成兩側結高鬟的飛仙髻,臉上脂粉淡掃,長眉斜飛,儘量修飾出男子的英氣。她的表哥,身若修竹,文雅精緻,按她父親的話說,就是男生女相,只要舉止剛氣一些,她的輪廓和身姿,還是有那麼一點兒表哥的影子。
她心如兔撞,站得像一株勁韌的翠竹。
及至快兩年不見的身影出現在面前,趙彥恆比記憶裡的樣子要挑高了些,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樑,深邃帶著憂鬱的雙眸,泛著迷人光澤的肌膚,張揚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優雅。
“七哥!”
她就那麼情切的脫口而出了。
趙彥恆蹙了眉看過來。這個畫面是非常不和諧的,段菁菁的表情是多麼親暱,而已經對段菁菁沒多少印象的趙彥恆,蹙了眉表示排斥之意。
段菁菁也被這道陌生的目光震了一下,牽扯出了一個笑臉道:“七哥自去年正月就沒回襄陽王府,是貴人事忙,忘了舊人。”說話的時候儘量不要展現出扭捏的女態。她的表哥雖然貌若好女,說話舉止是颯爽的。
“呵呵呵!”在竹簾之後的李斐輕笑出聲來,用一柄化佛款竹雕羅漢扇撥開簾子。扇面開啟,以平雕的手法,一個袒胸露乳的布袋羅漢坐在芭蕉葉之上,下方几筆水草波紋,表現出羅漢渡江的意境。李斐軟糯香軟的吳音悠悠然道:“程二哥,趙七哥,我才知道殿下……是多麼親和的殿下。”
趙彥恆沒有刻意的隱瞞,他只是不說而已,他有幾分慌亂的張口道:“斐斐,我過後和你說。”
“行吧。”
上窄下闊呈喇叭式,長拖到地的裙裾浮動出五光十色,李斐逶迤的穿過了軒室,儀態從容的離去,看都沒有看段菁菁一眼。
段菁菁倔強的站著,眼淚都不流一滴道:“七哥,承天知府高銘經為他次子高翰要強納我為妾。”
告狀就要告得清楚明白,老子兒子都指名道姓,一副寧死不屈的傲然。身後彭氏跪在地上默默的磕頭,增加這種悲情的氣氛。
蕭懋生前照拂過的表妹,趙彥恆確實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強虜為妾,不過他也不會聽一個女人的片面之詞,把白秀叫進來仔細的詢問這件事和高家。
彭氏曾經對李斐說的話也無一字虛言,還有更加不堪的。白秀道:“高翰今年二十九歲,前後已經收過妾室通房十餘人,發賣了一部分,現在屋裡還有一個良妾,兩個通房丫鬟。其妻餘氏在五年前和高翰發生爭執,落下一個六個月的男胎,有兩家大夫看診,其妻餘氏確實不會生育了。”
高家納段菁菁的理由就是以備生育,這種事情要查清楚。
彭氏抱住段菁菁的腿發抖道:“好惡的男人……我可憐的姑娘。”
才二十九歲後院的女人就倒換了幾波,還和懷了六個月身孕的妻子爭執,段菁菁都不知道高翰是這麼不堪的人,心裡泛出陣陣的惡寒來,她再也撐不住,哀求道:“七哥,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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