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老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他何曾不想將這些事情，一口氣說出來。

可是，一旦說出來，秦天能撐住嗎？

“這麼多年不見，當年的小孩子，已經有著獨當一面的心智。秦大哥，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秦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主峰後，趙長老才緩緩地開口。

只是，這聲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

……

從主峰迴來後，秦天就一直站在天峰之巔，仰望星空。

一句話不說。

孤獨的背影，讓人心疼。

“小師弟，你在想什麼？”

肥肥的身軀，不知何時出現在秦天的身邊。

高劍。

“我在想一個問題。”

單薄黑衣之下，秦天消瘦的身軀，如槍挺拔。

“什麼問題？”

高劍不太明白。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王朝，一個國家，數千萬子民，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這些年，我一直藏在心裡。不願意對任何人說起，不是我已忘記，而是……”

秦天低頭，一抹淚光在他眼眸之中閃爍，接著道：“我不敢說，因為每次閉上眼睛，我都能看到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不敢直視他們，因為到了今天，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到最後，秦天全身顫抖，抑制不住內心憤怒，仰天嘶吼。

他的聲音，夾雜著滔天的憤怒和全身的血氣。

只是一剎那，就已籠罩整個玄陽劍宗。

很多弟子，從夢中醒來，茫然的看向窗外的夜空。

他們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怒喝。

天峰。

巨木。

一道倩影，傲然林立。

她望著遠處山巔的兩道身影，終是嘆了一口氣。

很久前，在一次夜幕之下，她不經意間看到秦天，從此對這個能夠將高階功法，一天內修煉到圓滿的少年，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之後，在一次次接觸、暗中關注裡，她才發現，這個少年的努力與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