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清梔渾身痠軟的在顧相丞懷裡醒來。
陽光灑進窗格,窗外的海浪聲清晰,季清梔終於清醒,隨之而來的是羞赧和怯弱。
昨晚沒喝酒,但腦子一直是懵的,哭的渾身發麻,連思想都是混沌的。
稀裡糊塗的好像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季清梔虛著眼眸悄悄打探顧相丞有沒有醒,見他眉頭舒展,睡得沉穩,才壯著膽子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季清梔伸手量了一把顧相丞的腰,又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樑和濃密睫毛,正打算感概一番這是什麼人間絕色,顧相丞睫毛顫了顫,扼住季清梔的手腕。
“還疼嗎?”顧相丞翻身把她摟緊,動作算得上是輕柔,那清醒的語氣哪裡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戲演的倒是爐火純青。
季清梔再次裝睡沒理他。
“要請假嗎?”顧相丞又問,不依不饒。
“不用。”季清梔語氣咬得很重,有些惱羞成怒,翻了身子從熾熱的懷抱裡掙脫出來。
這天氣,是越來越燥熱了。
“給姥姥打個電話吧,你就這麼跑出來,家裡人該不放心了。”顧相丞說著,伸手去撈床頭上的手機。
季清梔按住他,“不用,你不許打電話,不許聯絡,以後也不許再回小區,你就在這裡待著,我以後也下班了就來這裡,哪也不去。”
這一連串的要求來的又急又快,顧相丞收手,動作緩了緩,按住季清梔的肩膀,表情疑惑,“你有事瞞著我?”
“不是說了嗎,吵架了嘛,你幹嘛非要問那麼多啊。”季清梔跪坐在床上,語氣煩躁,眉頭皺結,再多說一句都是要吵架的仗勢。
“我送你上班吧。”顧相丞沒點火,見勢就收,只是平靜的穿好衣服,親了親她糾結在一起的眉頭。
他們吵不起來的。
如程吏所言,顧相丞把所有的溫柔和好脾氣都給了她。
“你說你當初因為什麼回南安鎮的來著?”
送季清梔去學校的路上,顧相丞搭著方向盤,目光平靜直視前方,突然問了一嘴。
季清梔愣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我想回來找一個人,戀愛結婚生子,好好過日子。”
顧相丞:“我突然在想,我會不會只是你生活裡的一個意外。”
季清梔看他,那行蟄伏已久的情緒像是蓄謀已久似的,在這一刻兜頭而來。
“你是想說,你或許不是我要找的人是嗎?”季清梔冷笑,“所以現在,換成你開始往後退步了嗎?”
過了良久,顧相丞都沒有回答她的反問。
紅綠燈,車子平穩暫停。
就像是按下了一個開啟鍵,顧相丞這才開口:“我們是不是結不了婚了?”
怎樣的一個男人才能把這句話說出這樣的語氣,平和,卑微,甚至小心翼翼。
“現在換我問你了季清梔,如果最後真的結不了婚,你還要我嗎?”
苦澀的氣泡粘稠的浮在心底,季清梔偏過頭,認認真真的看向顧相丞,語氣篤定:“要。”
命中註定這種東西來的不夠真切,真情實感才是妥妥貼貼留在心底的選擇。
......
“早啊。”
“早。”
季清梔勉強撐著一口氣,跟辦公室的同事打完招呼後,便癱在了辦公桌上。
今日的辦公室話題可謂十分應景。
普法欄目劇之母女為何反目成仇。
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季清梔趴在桌子上聽了一會,閉眼都是自己的親媽拿棍子要夯死自己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