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隨著一陣宛若雷鳴般的怒吼在校場上響起,上千手持長柄斬馬刀、身著重甲的兵卒猛然揮刀朝著前方劈砍。那三尺長斬馬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銀鏈。陽光下兵卒的重甲泛著片片明光。
重刃、重甲!
這便是忠義軍的鐵人軍,這一萬三千身著重甲的鐵人軍,無一人不是能力舉五百斤、身高五尺六寸以上的壯卒,可以說彙集著忠義軍全軍的精華。儘管他們身上的重甲無法鄭家鐵人軍相比,但是上千重甲鐵人並肩齊步,宛如一堵鐵牆般向前邁動時,在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長柄斬馬刀落下時,儘管明知道他們面前無人,只是空刀,但仍能想象出於敵陣之中撕殺時,斬馬刀下敵軍肢臂斷裂的慘狀,鐵牆般移動的鐵人震顫著人心,只令人覺得一陣熱血沸騰。
現在進行的這場校閱,是一次檢驗,是為了檢驗這一段時間來到訓練成果。
畢竟現在的忠義軍中充斥著太多的新兵,儘管朱明忠按後世的方法用老兵訓練新兵,帶領新兵。可是仍然需要進行檢驗。只有如此,才能夠了解自己的實力。
即便是身處校場上,看著這支徐徐前進的重甲兵,朱明忠只覺得一陣激動,對於這支重甲軍團,他可謂是賦予了厚望,就像數百年後的坦克一樣,將會成為全軍的中堅。
如果他們身上的鎧甲能夠更堅固一些,或許效果會更好,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這些重甲步兵如果集中使用的話,可以發揮出類似於後世坦克的作用,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等同於坦克。
“氣勢磅礴,銳不可當……”
注視著校場上的十數道鐵牆,朱明忠於心底感嘆之餘,卻多少總帶著些許遺憾。
“只是這盔甲太過落後了……”
校場上的重甲步兵身上的盔甲皆是繳獲自清虜的盔甲,要麼是傳統的鐵片扎甲,要麼是綿甲,這些盔甲不僅重量大,且防護能力一般,遠比不上歐洲的板甲。儘管明知道板甲是冷兵器時代人類盔甲的巔峰,但朱明忠同樣也很清楚,板甲的製作工藝複雜,尤其是關節等部位的連線需要精心的設計,在工匠們對板甲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自然很難製出讓人滿意的板甲。
就像日本儘管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接觸過歐洲的板甲,但是最終還是不得不僅僅只是借鑑板甲,製造出了簡化的“南蠻甲”。工藝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如果現在能開通海貿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從歐洲買回幾萬套板甲,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再引進一些工匠……”
與很多人想象的不同,因為引入了水力鍛錘等工具,使得板甲實際上價格並不貴,朱明忠記得曾看過一份資料,在十六世紀時英國政府僅只花了400多英鎊,就從科隆訂購了一千多套全身甲,在16世紀各國購買盔甲動輒便是數千套,而且價格極為低廉。相比之下,一副扎甲也需要十幾兩銀子,兩者在價格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是現在,那怕就是板甲再好,也只能想想。畢竟,中國距離歐洲太遠,在17世紀從中國到歐洲往返需要近兩年時間,若是等著從歐洲購買的板甲回國,不定這黃瓜菜都涼了。
“要不然從日本弄些“南蠻甲”?”
這個念頭當然只是一閃而過,畢竟朱明忠很清楚,日本人不過只是在一定程度借鑑了歐洲板甲,除了胸甲之外,主體還是日式的盔甲,效能非常一般,而且價格很高。
胸甲……突然朱明忠的腦海中回憶起於船上第一次見到鄭靈時,她身上的那副胸甲。
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胸甲,或者像日本人一樣,對板甲進行簡化。
在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想象著如何對板甲進行簡化的朱明忠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曾經在網上看過的防恐演習中那些穿著黑色防暴服的特警,想到那些特警身上的防暴服,他的眼前頓時一亮。
“為什麼非要鑽板甲這個牛角尖?防暴服不也行嗎?”
防暴服的防護面積基本上能夠保護全身,當然最重要的是它的設計極為簡單,關節處只是護膝、護肘,護大腿、護小腿、護臂與護膝、護肘的連線是靠襯布連線,製造工藝自然比板甲簡單許多,或許它的防護面積不如板甲,但是它更廉價,而且更容易製造,幾乎沒有任何製造難度。
“沒錯,沒錯,就是它!就是它!”
這種盔甲不僅可以裝備重甲步兵,而且還可以裝備火槍兵,至少可以裝備一部分火槍兵,從而讓他們可以在清軍的弓箭、鳥銃下安心戰鬥。
內心激動著,朱明忠恨不得立即就繪出新式盔甲,然後交給兵器廠製造,不過對於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來軍營的他,只能按下心頭的激動,繼續觀看著軍隊在校場上的演兵。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之後,近六萬灶丁在一萬忠義軍老兵的操練下,已經完成了從民到兵的變化,源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佇列以及嚴格的紀律,使得這支部隊看起來倒也有了軍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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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甲步兵的操練結束之後,上千名手持長槍的輕步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從校場兩翼跑進校場,然後隨著口令列隊、散開,隨後又隨著口令,於校場演練著刺槍術。
震耳欲聾的喊聲中,他們手中的七尺長槍就像是刺刀一般,不斷的刺上前方。沒有比刺刀所用的刺槍術更簡單的槍術了,至少相比於這個時代的槍術,以“三防一刺”為核心的刺槍術,訓練起來更簡單,而且更為有效,只需要經過短期訓練後,兵卒就能掌握其中技巧,可以說,長槍隊正是忠義軍的根本,也正是長槍隊成就了今天的忠義軍。
“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