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若是如此,軍餉局豈不是盡做虧本生意?”
閻爾梅、顧炎武兩人更是紛紛點頭。他們自然無法理解為何往軍餉局存銀,軍餉局非但不收費用,反而還要給儲戶利息。
“怎麼會是虧本生意,這軍餉局收取存款,就是聚沙成塔,聚民間之閒財,然後並非是將其閒置於銀庫之中,即便是錢莊,其存銀不也時常用於放貸?”
只不過,對於此時的錢莊來說,放貸往往都是私下進行的,他們的放貸類似後世的拆借,利息極高。
“將來這軍餉局,勢必要作為銀行,對外營業,其既可放貸於商人,同樣會放貸於尋常百姓,鄉間百姓若有急需皆可以地契、房契抵押,于軍餉局獲取貸款,而軍餉局所出貸款利息,皆由官府制定,以免利高傷民。如此可緩和百姓所受高利貸盤剝。”
這種貸款瞧著與“青苗法”有些類似,但又與其截然不同,當然對於朱明忠來說,這種小額貸款不過只是為軍餉局贏得支援的一種策略。
“經略此法大善!大有宋時王文公青苗法之善,卻無其流弊!”
顧炎武的稱讚讓朱明忠微微一笑,這種小額貸款的理念,不過只是新瓶裝舊酒,與王安石的青苗法有些類似,當然,對於軍餉局而言,小額貸款並不是它的主業,它真正的主業是扶持工商業。畢竟銀行的作用就在於聚沙成塔,聚民間之閒財,用於工商發展。
當然,在這個工商業並不發達的時代,銀行的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購買官府的公債。而這才是朱明忠各方百計推動軍餉局的根本原因所在。
“經略,這軍餉局屆時非但可以貸銀於尋常百姓,亦可貸銀於官府,如此官府自然不至於無銀可用!”
傅山的話聲剛落,那邊顧炎武立即出言反問道。
“貸於官府?百姓可以地契、房契作以抵押,那麼官府可於軍餉借貸,又該以何為抵押?若僅是因為軍餉局為官府所辦,便不作抵押?那軍餉局又有何信?”
顧炎武的反問讓傅山一愣,就在他自覺失言時,一旁的閻爾梅說道。
“在商言商,軍餉局雖是官府所辦,可無信不立,斷不能因此不要官府質物,如若官府借貸,自然可以官田以至於……鹽稅!鹽稅亦可用作抵押!”
說罷,閻爾梅便看著經略,唯恐因此遭到斥責,從古至今,又豈有幾人借款於官府,還敢要質物?更何況還是以稅為質。就在這時,他看經略點頭說道。
“此法亦可。”
其實何止是鹽稅可以用來抵押,對於來自未來的朱明忠來說,就是田賦、關稅等等同樣都可以用來抵押,甚至就連官府衙門等官產也能用來抵押,這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當然這種觀點在這個時代顯得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閻爾梅在聽到經略的贊同時,甚至有些不敢確實,至於朱明忠則衝其略點下頭,心底這會甚至已經將閻爾梅的去處安排妥當了——軍餉局。
“非但鹽稅可以抵押,如山礦、田產等官產亦可抵押,若是官府以質押物向軍餉局借款,自然不會影響到軍餉局信用,而且官府也可將原本的死物變成現銀,應一時之急,而無須加稅地方,盤剝百姓!”
相比於閻爾梅,傅山似乎走的更遠,看得也更遠一些,他的贊同讓顧炎武行是沉思片刻,然後反問道。
“青主所言詫異,如此抵押官物自然可解一時之急,可將來官府如何歸還借款,畢竟這貸款是有利息的,到最後不還是要加稅還債?”
顧炎武的反問,讓朱明忠哈哈一笑,然後笑說道。
“如此,才需要官府千方百計拓以財源,而不單單只是加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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