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駕駛入津衛的時候,依如在塘沽時一樣,路上是黃土墊道,路邊是百姓夾立,一座座香案立於路邊,焚香的煙霧更讓這道路兩側的顯得有些模糊。儘管有些模糊,但是在隨駕的扈從之中的馬士力還是從那煙霧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膛,在看到那個饒時候,他的神情微微驚詫,但卻沒有顯露出什麼異樣來,不過即便是如此,兩人仍然在極短的時間內,用目光完成了一番交流。
聖駕並沒有住於城內,而是住在津衛城郊的一座本地士紳的大宅之中,儘管已經沒有了舟船暈眩之苦,但是當晚上,也許是因為一路舟車勞頓的關係,朱由榔的身體更加虛弱了,一夜無法安睡的他,雖遭受著病痛的折磨,可是卻也仍然期待著接下來的進京之校
由於進京的日子與時辰,是經過欽監慎重選定,第三的未正,也就是午後兩點鐘進大明門,是上上大吉。所以儘管身體遭受病痛的折磨,但是朱由榔仍然不敢耽擱,一請即校
在津與京師之間,又休息了一夜,直第三用了一個上午,浩浩蕩蕩的聖駕終於抵達了正陽門,這會按西洋的鐘點是午後一點,預定兩點鐘的吉時進入大明門,這吉時之,可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可是這點路程絕對不需要一個鐘頭,有個消磨時間的法子,就藉著在廟裡拈香之便,在那裡等夠了時間然後再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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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門城樓之下的門洞東西兩旁各有一座黃瓦履頂的廟。東為觀音大士廟,建於崇禎年間。西為關帝廟,建於萬曆年間。北京內城各個城門的甕城裡都有一座廟,唯獨正陽門內有兩座廟。兩座廟黃頂白碑,樹木參差,灰牆環繞,像兩個衛兵,護衛著高大巍峨的正陽門城樓。而這座關帝廟,於正陽門處可謂是佔盡地利,所以香火益盛。受數百年的香火,一直以來都是極為靈驗。
而之所以選擇於此廟拈香,是因為一旁的觀音大世廟,本身並不是觀音大世廟建立,而是崇禎皇帝為了祭奠“陣亡”的薊遼總督洪承疇,於正陽門下東側為洪承疇建廟一座,廟中為洪承疇塑像設立牌位。可誰曾想後來得知洪承疇未死降清。崇禎一聽,肺都氣炸了,被弄得好不尷尬。下令工匠搗毀廟中塑像,砸毀排位,把廟改為觀音大士廟。
自然的,朱由榔不可能選擇於那觀音大世廟掂香,而是改在關帝廟中掂香。而對於朱由榔來,他選擇了這個地方,也有著特殊的含義,尤其是在廟中看著關帝像時,他不禁想到了三國中這位以忠義而得下人景仰的武聖,腦海中卻只是湧現出一個念頭。
誰會是朕的武聖?
誰又能為朕安平四海?
可想而知的,對於朱由榔來,即便是稱讚著李子淵的“忠義”,他也知道,那些擁兵的強藩,沒有一個是真正可靠的,他需要一個屬於他的“關帝”,一個忠誠於朝廷的,而不是忠於某藩某王的。
作為藩王出身的朱由榔,或許,他並沒有接受過正統的皇家教育,所謂的帝王之術只能暗自揣摩,但是他又豈不知道,現在這看似風光的背後。
淮藩跋扈,楚藩忠義。
不過只是戲言,於朱由榔來,俗語云“店大欺客,奴大欺主”,這個道理朱由榔自然非常清楚,他甚至也知道,朱明忠並不一定真的是跋扈,李子淵不一定有其表現的那麼忠義,可總有一,他們都會跋扈非常。
——奴大欺主!
有一,他們一定會這麼幹的。
而主子想要自保又能如何?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懲治惡奴,而想要懲治惡奴,就非得手握實權,執掌強兵,非如何,不能安下。
“武聖公在上,保佑朕能夠重新安穩下,若是能成,朕必定為武聖公重修此廟……”
在朱由榔執著於對未來的意念之中的時候,不曾發覺到身體似乎更加的疲憊了,他就這樣在這裡呆了半個時,而在他於廟中行禮的時候,這外間的扈駕諸人也休息得夠了時候,一出殿,朱由榔的視線稍微上抬,那高大城門樓便是赫然在目,他盯著那城門樓,心中只剩下的一個念頭。
回到京城了!
這一瞬間,儘管數千裡的海陸跋涉,使得朱由榔已經疲憊不堪,甚至身體也盡是病態,可是他卻仍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是大明的皇帝!
現在他要像大明曆朝歷代的皇帝一樣,即將進入京師,進入紫禁城,以九五之尊而執掌下!
朱由榔看得一眼那藍,也許是想到了將來史書是如何為他寫上濃重一筆,居然忍俊不禁地笑了。接著,他把頭低了下去,再一次走向那輛鑲金的馬車。
而在那漫長的扈駕車馬佇列駛離了正陽門,這正陽門內外的警戒的兵卒散去歸營之後,這正陽門再一次熱鬧了起來,原本那些前來迎駕的百姓,紛紛來到那關帝廟中,試圖沾上一些皇氣,而在不經意讓,那跪拜的墊子卻也不知被什麼人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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