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朱明忠都不可能放過洪承疇的。
“不但他必須死,洪家上下九族,雖不恥其為人,但其罪難贖,亦理應加以流放!”
與其它人不同,在提及洪家人時,朱明忠用“理應”兩字,這是因為洪家人與洪承疇截然不同。更與後世的洪家人以洪承疇為榮不同,在這個時候,洪家人皆不恥其為人,甚至就連其母親,也是不恥其為人。
順治四年,洪承疇從江南總督任上奉召回京後,派人奉迎老母北上,是要好好盡一番孝思。及至奉派迎接的冉達福建南安,洪母居然束裝就道,一副真準備去接受兒子奉養的架勢。當時四方鄉親,無不詫異,認為以洪母之為人,何以會一改素節?哪知洪老太太到了京師一下車,看見跪迎的兒子,便掄起棗木柺杖,劈頭劈臉一頓好打,口中不停地罵道:“你這個不孝的畜生!我七十多歲了,你教我到旗下來當老媽子?我打死你,替下人除害!”當時,洪承疇已為滿清鑲黃旗漢軍,按清朝定製,旗下命婦必須輪番入侍太后。洪老太太兩千裡迢迢路程,不辭辛苦,艱難跋涉,借題發揮,就是要為前明遺民出一口惡氣。其民族氣節備受後人讚譽,洪母罵子也成為傳統忠義教育中典型的事例。
洪承疇降清後,高官厚祿,威勢顯赫,但其親朋故舊卻視之為奇恥大辱。洪承疇任五省經略回鄉省親時,擇地於泉州建造豪華府第,只是他所建府第,竟沒有一個親人願意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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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府落成後,洪承疇曾親往家鄉叩請母親前來居住。但洪老太太深明大義,故意穿著出嫁時的明朝衣裳,端坐在堂上,就是不肯住洪承疇所建的府第。洪承疇又去找他的弟弟洪承畯勸母親,但其弟痛於國亡兄降,發誓“頭不頂清朝,腳不踏清朝地”。在家鄉英都修造了一隻木船,然後攜母親坐在船裡,泛舟於江上,從此過著隱居生活。在洪母去世後,時人為紀念他們的氣節,在他們孤舟隱居的石壁上,刻下“素月孤舟”四個大字。
在婆母的影響下,洪承疇的妻子蓮心愧於丈夫的投降變節,憤然削去頭髮住進了尼姑庵。親故不齒,鄉里難容,洪承疇只好怏怏返回,只是在泉州古城留下了一座無人居住的府衙。而在歷史上,其至死也未能獲准安葬祖墳,只能安葬於千里之外的京城。
對於這樣深明大義的家人,朱明忠自然不忍將其流放至海外,所以在話時,自然也留了幾分餘地,對漢奸家眷、親族的流放並不是絕對的。至少像洪家人這樣深明大義的是絕不會流放的。非但不應該流放,而且還應該加以褒獎。可即便是如此,有些事情,也必須去做。
“洪家舉族上下皆是深明大衣之士,自然不應流放!”
大王的回答,這才讓錢磊鬆口氣,只要不是收降洪承疇就好,在點頭表示贊之餘,他又問道。
“那大王準備如何安排洪承疇?”
或許,是如何殺洪承疇才對,當然,錢磊並沒有這麼問,這並不妨礙石磊直截簾的告訴他答案。
“已經有了安排,應該這幾日就會有其死信傳來。”
石磊的直截簾的回答,並沒有讓錢磊有絲毫的反感,甚至有些可惜的道。
“只可惜,若非是為了下百姓不至於流離失所,像洪承疇那樣的人,即便是碎屍萬段,也是不解我下百姓之恨!”
對於錢磊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恨意,朱明忠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道。
“炳奇,有時候……殺人誅心啊!”
出這句話的時候,朱明忠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也許是因為所有的事情盡在掌握之中,所以心底自然極為舒暢。
隨後三人又談了些其它的話題,在錢磊離開之後,看著石磊,朱明忠稍作沉默之後,看著石磊問道。
“孤會不會太過心狠了!”
有時候,一些話即便當著親信心腹也不能,錢磊或許忠心耿耿,但是他不一定能夠理解朱明忠的一些決定,但是石磊卻能理解,出身錦衣衛的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
“大王,為下百姓,只能如此了!”
這個理由,或許就是所謂的“大義”吧!
為了這兩個字,朱明忠不得不讓自己做出一些決定。而現在,結果已經顯現出來,甚至結果比最初預想的更好,甚至都不需要插手其中,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這件事……”
沉吟著,朱明忠並沒有話,而石磊同樣保持著沉默,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永遠都不能曝光,有時有必要讓人民相信君主是“集美德於一身的人”,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加以保密。
“閩王染病身故,實屬命。”
良久之後,石磊口中道出了這句話來,世事無常,誰能有違命?儘管他這麼,但瞭解其中真相的朱明忠只是略無奈的搖頭輕嘆口氣,唯一能讓他有些安慰的,恐怕就是這先後身死的兩人,“暴病”皆有不同,即便是下人有所懷疑,也沒有任何證據。想著自己的無奈,一聲長嘆後,朱明忠凝視著遠方道。
“待到洪賊解決之後,一切自可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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