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一旁的教室,朱明忠頗為感慨的說道。
“可於大明,將來每個人都會進入社學之中,於社學內學習讀寫算,學習禮樂、學習律令,這大明,就像個水桶,而山,決定水桶容量的,從來不是最高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而社學就是我大明最短的那塊木板,它的高度,直接決定了大明的未來,所以,於朕看來這社學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一旁的王夫之依然為陛下的這番話震驚不已,甚至聽得驚訝萬分,他自然知道這社學之中收的都是14歲以下孩童。學的只是些啟蒙的知識,甚至可以說這裡根本就是“只教學問,不做學問”的地方,這裡只是教人讀寫算,這,這社學,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置身於這間不起眼的社學院中,看著那青瓦灰牆,院子裡顯得很是簡陋,但偌大的庭院中卻很整潔,院子裡被打掃得極為乾淨。宿舍的窗框上更是一塵不染。王夫之探頭朝裡望去發現宿舍裡十分整潔。校舍中裡同樣也很簡陋,幾張長木板鋪墊於磚塊上,作為書桌,書桌上有習字的沙盤。
“不過,現在的社學教程的設定還有些問題。”
見王夫之的神情變得嚴肅,朱明忠便開口說道。
“千字文、三字經再加上經書,這是大江南江社學內所學的課程,至於九章算術,能精通的社師也不多,所以,在社學教材上,必須要加以改進……”
陛下的話,讓王夫之突然開口問道。
“陛下是想要欽定書本?”
欽定書本,這並不是什麼新鮮的,畢竟,就連朱元璋也刪改過孟聖的文章,現在,他的子孫想這麼幹,自然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不是欽定,而是制定適合兒童的書本,千字文、三字經,可以用於以習作,但卻不能以其為教材,這社學要有專門的語文、算術的教材,當然還要有地理、自然等方面的教材,只有如此,才能開拓學生的視野,而不僅僅只是侷限於數百年前的些許啟蒙文章,畢竟,這天下早已不再是昨日的天下了!”
陛下的話落在王夫之的耳中,讓他的心裡,幾乎立即意識到編修社學教材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編修者可以把籍此推廣自己的學問。
“當然,這些學問,並不是侷限於一本一年,而是分以年級,就像清河書院一樣,一年級以識字、識數為主,如此年年遞進,由簡而難……”
一邊講述著自己的構思,朱明忠一邊說道。
“社學之中所學的,其實就是最基礎的實學,就是一般日用的實際學問。他們可以寫信記帳,會用算盤、會算術等等。不過,這社學的學制可以縮短一些的,縮短成六年,六年後透過一定的考試學童便可進入府、州、縣學學習。總有一天大明必將做到“邑無不學之戶,家無不學之人。””
陛下的一席話讓王夫之微微一愣,他根本沒有去想到將來支付社學學童的開支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雖說有每年四百餘萬石的漕糧作為支援,可是如果這些漕糧都用於社學,那麼將來的縣學、府學……陛下說,他們還要進入縣學、府學,難道……
突然,王夫之想到了現在的清河書院,想到了清河書院早已經不學八股,至於儒家的經文,也是有選擇性的學習,而更多的時間都是用於學習“實用學問”,至於社學推行的同樣也是“實用學問”,那麼縣學、府學……
這一瞬間,王夫之突然有一種覺悟,他似乎明白了陛下的想法,曾幾何時,他還曾想問陛下,何時重開科考,可是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陛下從未想想過恢復科考!
神情晃惚間,突然,王夫之開口說道。
“陛下,難,難道真的不開科考了嗎?如此,如此,這,這天下士子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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