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喃喃自語著,那神情中盡是惶恐狀,他隱約覺得,陛下必定是想要借刀殺人。或者說是他的那個“皇兄”想借刀殺人。
“大王是擔心……借刀殺人?”
即便是在桂王府中,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潘仁遠還是朝著左右看去,唯恐被人聽到他與桂王的對話,畢竟,朱家當年可是有錦衣衛的,雖然現在沒有了錦衣衛,可誰知道有沒有類似的機構?
指不定在這王府之中就藏有那位的探子,萬一要是把兩人的話傳到那位耳中,單就是這番話,恐怕都能治他個死罪,但是為人臣,必須要忠君之事。他是桂王的家臣,就必須要盡忠職守。
“土人性情頑劣,當年孤隨先皇流離緬甸時,既有土人作亂,若不是陛下派人營救只恐怕早已落入土人之手,性命未嘗可知,這土人……不能不妨啊。”
生於帝王家的朱慈煊非常清楚,什麼樣的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現在表面上看起來他提的是土人,可是最後的幾個字才是關鍵。
陛下有沒有可能借刀殺人?
當然有這種可能。
況且曾經的遭遇告訴朱慈煊,那些土人皆不可信。
“這……”
潘仁遠沉默著,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大明的藩王看起來尊貴,可實際上,卻不過只是一群被圈禁於王府之中的囚犯,尚未壟爵時還能出府,可一但成為藩王,便不能出府半步,儘管現在大明已經取消了“藩禁”,可那是因為藩王沒有就國,一但就國的話,勢必會再有藩禁。有了“藩禁”,那麼困守王府中的大王,恐怕就是形同囚徒,如果是在大明,自然無需憂心安,可是身在宣南那種化外之地,若是有土人作亂,豈不就是必死無疑?
沉思良久之後,潘仁遠看著朱慈煊說道。
“大王,若是如此,恐怕大王還真得想辦法不了,以臣之見,不妨給儀正衛配上火器,如此,想來即使是有土人作亂,憑王府堅牆,應該也能抵擋一段時間。”
潘仁遠口中的儀正衛是藩王身邊唯一的“武力”,不過往往都是負責打儀仗以及保護王府,儀兵數不過僅只有千人,這些人打仗或許不可以,但用來看家護院,倒也勉強堪用。
“火器?”
朱慈煊立即說道,
“若是給儀正衛配上火器,朝廷中到時候會不會有人彈劾?”
這藩王之所以淪落到形同囚犯,與那些個大臣為了投皇上所喜,紛紛彈劾藩王有很大的關係,也正是在他們的彈劾中,藩王成了高牆中的囚徒。
配火器,萬一要是有人說他有不臣之心,這豈不等於送刀給陛下?
“大王別忘了,這火銃是可以自由發賣的,而且臣在東北時,雖是服流徒之刑,可也需要按照規定自配火銃、刀劍,以防止土人襲擊。無論是在東北,還是南洋,都有規定每個成年男人都必須擁有一支火銃、一把刀劍、兩斤火藥和十斤子彈。百姓尚是如此,藩王難道配上幾支火銃,就是作亂?”
無論是東北也好,南洋也罷,治理當地都遵循一個原則,就是儘可能把最多的自由漢人武裝起來、並隨時能應召作戰,所以才會要求他們配備武器,以備在土人襲擊時,迅速集結動員,抵擋敵人的入侵。
“能,能行嗎?”
看著潘仁遠,朱慈煊說道,到了南洋之後,最讓人擔心的恐怕就是“借刀殺人”,如果能憑藉儀正衛保自己,他當然願意。
“關鍵要看這儀正衛的人選,不知大王可有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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