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
可是世界有多大?
在一定程度來說歐洲人知道這個答案。 .至少他們曾經用他們的船隻去丈量過世界,儘管以後世的眼光來說,他們的丈量是不準確的,但是時代的標準來說,他們確實知道世界的大小。
至於大明,也僅僅只是透過歐洲人的地圖、著作,對於世界才有一定的瞭解。這只是藉助外人才去了解了這個世界。
我們要去了解世界!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聲音在大明的下回『蕩』著。在很多人的心頭浮動著。
儘管得益於明末的“西學東漸”和興乾元年以來西學在國內的傳統,尤其是在每一所社學都可以看到“坤輿萬國全圖”,再加麥哲倫環球航行的事蹟,使得大明的百姓不再懷疑地球是個球體,以及大明在地球的位置和麵積大小。
但在另一方面,隨著瞭解的加深,使得大明計程車人們卻都不能接受歐洲人給各個大陸的取的名字,如歐洲人“亞洲”這一稱呼,他們更願意稱“神洲”,而不願意用歐洲人的命名。
當然,這個神洲在他們看來,應該只侷限於大明,而不是整個亞洲,畢竟在他們看來,除了神洲之外,其它的地方都不過只是蠻夷之地。這種思想,甚至並不僅僅只侷限於學者,而甚至連出版商也用“神洲”稱呼“亞洲”,當然是亞洲的一部分,至於其他的地方,不能稱之為神州。而這種歐洲人的命名,對於滿懷著華夏明的優越感的大明士人來說,不曾瞭解其重要『性』的時候,自然是無所謂,可是在瞭解之後,即便是“亞細亞”,意為太陽昇起的地方,至於歐洲是太陽落下的地方,也讓他們無法釋然。
儘管牴觸亞洲,自稱大明為“神洲”,可是內心的驕傲,使得他們不會固執自行命名他人“發現”的土地,像大明依然將非洲稱為非洲,稱美洲為“亞美利加”一樣。骨子裡的驕傲讓大明計程車人一方面不願意像有些小國寡民似的,將別人的發現納為已有,透過杜撰、歪曲去向別人炫耀什麼。他們坦然的接受了歐洲人對於世界的命名。
但是在內心深處,大明士人的驕傲固然讓他們不會把別人的發現據為已手,不會像後世的棒子那麼無恥,透過歪曲捏造。千方百計的要把別人的東西納為己有。可是內心的驕傲,卻讓他們同樣羨慕著亞美利哥·維斯普西,羨慕著這個對南美洲東北部沿岸作了詳細考察,並編制了最新地圖。透過《海旅行故事集》一書向世界宣佈了新大陸的概念,一下子沖垮了世紀西方地理學的絕對權威普多列米制定的地球結構體系。而法國幾個學者便以此修改和補充了普多列米的名著《宇宙學》,並以亞美利哥的名字為新大陸命名,以表彰他對人類認識世界所做的傑出貢獻。新《宇宙學》一書出版後,根據書的材料,在地圖也加了新大陸——亞美利哥洲。
大明也需要自己的亞美利哥。大明更需要在這個地理大發現的時代做出屬於自己的發現。像在過去的千百年間一樣,華夏在各個方面全都領先於同時代的歐洲國家,現在同樣也是如此。
現在歐洲人的超越,不過只是暫時的。我們還有機會,畢竟世界那麼大,總有著遼闊的天地,讓我們去發現。
儘管官方還沒有努力,可是類似討論早已經在民間討論不已,從書院到民間,再到工商界,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著地圖大發現,討論如何在這個地理大發現的時代,在世界留下華夏人的印跡。向世界去證明華夏明的偉大之處,華夏明絕對歐洲明更為璀璨。
對於這種令人欣喜的變化,無論是朝廷或者朱明忠本人當然是舉雙手贊成的。為此甚至還特地設立了一個“皇家地理獎”用於嘉獎那些勇敢的探險家們,甚至還計劃成立皇家地理學會,用於支援探險家們的探險。當然,這一切都在一步步的推行,最終的實施總需要一些機會,把苗助長,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儘管民間士人們在學校、在報紙的討論聲甚為熱切,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人主動邁出第一步,頂多只是有幾個士人深入到南洋的雨林深處,對當地的土著進行一定的瞭解。
大明似乎並不是一個會出現探險家的國度。尤其是駛向大海駛向未知的遠方,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一旦失敗,他們丟掉的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但凡是人總是愛惜自己的『性』命,不願意輕易去冒險。
這倒也不盡然!
至少,對於方履來說,他的血管裡有探險家的血『液』,他是東北總督方以智少子。幼年隨父於方外,隨父親於各地顛簸流離,也正因如此,使得他骨子裡有著尋常士人所沒有冒險精神。
儘管他曾經渴望著安逸的生活,但是安逸的生活總是乏味而又無趣的。他的骨子裡定不想過這種安逸的生活,他渴望著冒險。
儘管在安慶的書院之,精通經史禮樂法度以及曆象演算法聲韻醫『藥』、實學的他,可以說是江南省頗為知名的學者,但是,在興乾四年,得知寧靖王因為出洋國不得不放棄對太平洋對岸的遠航探險後,他主動站起來資助這一航行,當然他並不僅僅只是資助,他同樣也會隨船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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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來說,這正是他所渴望的一種探險。
“我們為什麼選擇基隆?”
在基隆的碼頭,方履對身邊的徐允賢說道,他知道,自己聘請的這個船長出身於一門兩國公的徐家,當然也知道,他只有幾個月的航行經歷。可除了他之外,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因為只徐允賢和楊成他們可以不要薪水,換成其它船長,必須要支付至少500兩的薪水。這筆錢方履拿不出來,為了這次遠航,他不僅預支了四年的薪水,還向父親借了五千兩,最後,如果不是書院和安慶當地的銀行資助了五千兩,恐怕,還真不一定能夠成行。
“因為這裡的有船隊,有經驗豐富的職業水手,而且,那些水手的薪水不高,甚至,萬年府臺都已經同意,如果流放犯同意船的話,返航後會赦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