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怎麼能就受降了呢?”
“可不是,不應該把那幫子雜種全他麼用刺刀挑了嘛!”
“就是就是,即便是不用刺刀挑,也應該排成隊的活埋了不是!”
“天無眼,當年他們可是沒少做惡!”
“我爺爺八歲的時候,被清兵給殺了,我恨死那些韃子了……”
義憤填膺的話語,在車廂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著。無一例外的,大家都是一副憤怒的模樣,恨不得一副渴飲建奴血、飢食建奴肉的模樣。
也難怪,這些日子以來,大明境內所有的報紙上,每週都會於報紙上刊載一篇“陸沉文”,上面都是“甲申天變、華夏陸沉”後,清虜所犯下的暴行,一樁樁一件件親歷者的回憶,再一次喚醒了人們痛苦的記憶,讓本已經淡去的記憶,再一次清晰起來。同樣對建奴的仇恨也被喚醒了,他們在贊同追擊到天涯海角的同時,自然不希望對建奴以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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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們在義憤填膺中,憤憤不平的說道著建奴當年犯下的暴行,言道著無法磨滅的仇恨,然後對於來自前線的結果後,自然表示無法接受,勝利的訊息,反倒激起了人們的不滿。他們之所以不滿,是因為朝廷表現的實在是太過寬容了。
“依我說,那些個建奴應該全都殺個乾淨,但凡是留一個活口,將來肯定也會再次作亂的,過去他們在東北作亂,現在他們在西北,將來還是會作亂!”
“可不是,咱大明過去對他們可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瞧瞧咱們在西南,對那些人多好?可建奴不一樣,那些人骨子裡長著反骨,現在勢不及人,一個個都願意降了,可將來肯定是會反的。”
“是啊,該死的建奴除了會燒殺搶掠之外,他們還會幹什麼?要是給他們百十年的時間,將來倒黴的就要是我們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趁著現在,把建奴統統都宰了,先把這個禍根給除了,這樣天下也就消停了。”
“哎,我說諸位,你們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是以德報怨呢?要我說這才是堂堂天朝上國,中央之國風範嘛!我大明官軍可是堂堂仁義之師,又豈會行滅族屠幼的暴虐之事……”
這邊這位的話聲還沒落下來,一旁就立即有人反駁道。
“你這人我看你腦袋瓜當真是愚木腦袋。那些年,建奴是怎麼禍害咱們的?咱們現在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可對得起黃泉下被殺的親友?”
“可不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天下底的道理,本身就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車廂裡,乘客們在那裡紛紛發表著自己的看法。毫無疑問,幾乎所有人都主張報復,甚至有些人在那裡興奮的獻起了主意來。什麼應該像蒙古人那樣建人市,什麼應該身高三尺以上的男丁斬絕,諸如此類的話語在車廂裡迴響著,沒有人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畢竟,面對仇恨,理智總會退後數步。
當然,對於戰爭的未來,大家並不會擔心,畢竟二十幾年來,大明從來都沒有戰場上失敗過,大明曾無數次擊敗過一個又一個敵人,至於建奴,不過只是一群手下敗將而已。
也正因如此,內心深處充斥著復仇渴望的人們,希望能夠看到官府用他們喜聞樂見的辦法去收拾那些人。
什麼才是百姓們喜聞樂見的方式呢?
當然,每個人都有他們各自的看法。但毫無疑問的是,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希望能夠徹底解決那些傢伙。
當然現在朝廷這麼處理,多少總讓他們有些不滿。
當三等車廂的乘客們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的為國家出謀獻策的時候,在那裡用言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的時候。在頭等餐車裡,正在喝著茶的乘客們,同樣也要那裡討論著這份戰報。與普通百姓的憤憤不平不同,這些人顯得更冷靜一些。
“我覺得,這是一個訊號。”
放下茶杯,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說道。
“你們要是注意一下的話,應該可以看得到,在過去的一個月裡,自從安集延之後,就不斷的有清軍投降的訊息傳來,之前我們的戰報裡往往都是“殲敵多少”,幾乎沒有俘虜的訊息,現在好了,直接告訴我們清軍在大規模的投降,這不僅僅是在表明,清軍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勇氣,更重要的訊號是在表明,朝廷對西域是有計劃的!”
“計劃?什麼計劃?”
“計劃自然是在西域的墾殖,眾所周知,我大明與舊時任何時期不同,我大明在過去的二十年間,足跡幾乎踏遍全世界,我們不斷的把大量的百姓遷往新徵服的土地,讓他們在那裡建立新城,定居在那裡,然後那裡變成與內地沒有區別的地區。這樣的擴張與歷朝歷代的擴張皆有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們的人在那裡,當地就不可能掀起反叛,甚至我們漢人在當地的數量,遠遠超過土人,現在西域,那裡地太廣,人太少,所以,我覺得朝廷很有可能是想給那些建奴一個機會,畢竟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是漢人……”
“漢人,不過就是一群漢奸罷了!”
“可是,對漢奸,有什麼客氣的。”
“哎呀,是不用客氣,可你們知道的,即便是漢人移民過去了,也總需要有奴婢去幹活吧,我覺得納俘為奴,應該是個不錯的辦法……”
在這間車廂裡,人們的意見也是分明地分成了兩派。有些人對於朝廷的決定表示支援和理解,而有些人顯然並不贊同在的這種處理方式,他們更傾向於用一種快意恩仇的方式去解決這一切。
旁邊傳來的言語,讓李將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