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強者見罷,悔恨難當啊。他從深坑裡爬了上來,“撲通”跪倒在地。老淚縱橫,仰天懺悔說:“老首領啊,我對不起你呀。小主人她不聽我話,出此下策,今日必定活不成了。嗚嗚嗚……”
一些正在和神兵戰鬥的龍脈侍衛看了這一幕,遠遠跑來。問:“黑衣老人,你這是怎麼了?”
龍脈強者捶胸淚流說:“可憐我心血都白費了。”說著長嘆一聲,“哎!算了,算了。你們也別打了,都投降吧!”
此話一出,慌的眾侍衛紛紛跪地,說:“黑衣老人。這話怎麼說起?我們眾兄弟和神兵大戰了這麼久,死傷無數。現在到了這裡,正好可以借用地利打敗他們。血仇未報,又投什麼降?”
龍脈強者心情低落,見他投就投,你敢不聽?”
侍衛們都怕他,見他發飆,無奈的說:“我們只會戰死沙場,不曉得怎麼投降!”
龍脈強者大喝一聲:“蠢貨!不會投,不知道學麼?”
一侍衛怕龍脈強者又發飆,忙說:“我知道。”
眾人一愣,瞪著大眼看著他。
那侍衛說:“投降分為三種。身投,心投,意投。”
眾人問:“身投怎麼說?心投怎麼說?意投又怎麼說?”
那侍衛侃侃而談:“所謂身投,就是身體的屈服,但是意志和心不屈。所謂心投,指心裡屈服,但身體和意志不屈。所謂意投,是意志屈服。但身體和心都不屈服。”
眾人又問:“結果有什麼不同嗎?”
那侍衛凜然道:“身投可捲土重來。心投是賣主求榮。意投能伺機而動。古往今來,大將是心投,小兵是身投,百姓是意投。”
眾人聽罷,恍然大悟,不由得長出一口氣。不曾想,龍脈一族中居然有個投降專家。
龍脈強者聽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磣。暗想:“這小子是拐著彎罵我呢!”又一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龍脈一族隕落在我的手上,那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於是重新振作精神,下令:“傳我的令,前往鶻岌山營救小主人。”
眾人領命,散開了去。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芬迪莉絲在山中跑了不只多久,終於來到了一懸崖邊上。俯視一眼,這懸崖起碼有幾千張。好不容易把天神引到了圈套裡,這才站定回頭。
那天神見她不走了,心想她一定是跑累了,追上來說到:“黃毛丫頭,快點交出神牌來!不然我可要動手手。”
芬迪莉絲淡淡一笑,將神牌藏於背後。說:“當年達米斯州有阿波羅之神的教徒作亂,你們管也不管,現在專門來欺負我一個小女子。算什麼天神?依我看,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不過是這樣了。”
天神一步一步向懸崖靠近,目光如炬,盯著芬迪莉絲:“哼哼!你們這些妖孽知道什麼?我們神族自有我們神族的道理。快把神牌交出了!”
芬迪莉絲不由得訕笑:“呵呵。你們的道理?你的狗屁道理!”
天神怒了:“黃毛丫頭,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再不交出來,我就讓你死於萬丈深淵下。讓你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
芬迪莉絲把臉一沉:“我不交。你有本事來殺我呀?”
天神怒不可遏,臉露猙獰:“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交不交?”
芬迪莉絲將心一橫,連說三遍:“不交!不交!就是不交!”
天神已經氣的眼冒金星。身為眾神之首,他本來不願出手殺了這女子。恐傳出去失了身份。萬萬沒想到,芬迪莉絲的性格如此倔強,還不怕死。於是動了殺念,施展出神法來。豈知芬迪莉絲是有意激他,將他的精神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以便埋伏的龍脈侍趁機殺他個猝不及防。
眼見天神越來越近,芬迪莉絲強壓內心的激動。等待著侍衛們出手。不料,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而這時,天神距離自己只有五步之遙。芬迪莉絲額冒冷汗,暗想:“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人呢?”
這時,天神只有兩步遠了。芬迪莉絲只好把心一橫,心想:“就是死,也不給你!”一咬牙,跳下了萬丈深淵。只聽得耳畔寒風簌簌,衣裳“噗噗”的響。芬迪莉絲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心說:“父親,母親,芬迪莉絲來找你們了。你們還好嗎?你們見了我,還認得我嗎?父親母親,我們終於可以團聚了。”想著想著,不禁淚如泉湧。
淚水淌過她臉頰,好似一滴無情的寒冰,涼透了世間萬物的心。一聲烏鴉悲鳴,宛如與此絕世麗人送行。夕陽已經死去,惡魔已經蘇醒。她隨風飄落,眼見就要香消玉殞了。
忽然,“嚯”的一聲,那金牌發出了萬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