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平常的問話。誰知道貝爾哼了一聲,默默的將弓背好,扭頭向樓下走去。
沈雪海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笑道:“到底怎麼了?”以他綽號紐約小狼狗的情商,當然看出貝爾生氣了,只是原因他並不清楚。
“你之前是在逗我玩吧。明明弓箭用的那麼標準。”
“沒有,怎麼會?都是你這個老師教的好啊?”沈雪海霎時間明悟貝爾鬧別扭的原因,他笑著拉著貝爾,“貝爾老師。”
“哼。是嗎?我怎麼不相信呢?”貝爾說著不信,語氣已經松動。
“當然了。都是貝爾老師教導的好。我可是一個笨學生,能夠讓我這麼快學會這種射箭的方式,都是貝爾老師的功勞。”
“誰是你的老師。”貝爾轉身向著樓下走去,嘴角卻微微翹起。她自然不信沈雪海的話,哪裡有學習能夠聽一遍就學會的?她當初學射箭的時候,不知道傷了手指和手臂多少次,吃了多少苦頭,才將射箭學會的。
不過看著沈雪海這麼緊著她,她自然心情好起來。順著樓梯走的時候,腦後的蠍尾辮都忍不住一翹一翹的。
沈雪海哈哈一笑,追了上去。
……
今日的陽光很好。林中沒有什麼霧氣。但是在強烈的陽光下,熱浪卻開始升騰。林中扭曲的空氣中蘊含著濕意,植物們也努力呼吸。顯得十分悶熱。
沈雪海與貝爾一前一後的走著,他手中拿著開山刀,將前方攔路的樹枝和藤蔓砍掉。他的短刀此時正掛在貝爾的腰間,這是給貝爾防身用的,另外在叢林之中多一把刀,很多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林中悶熱而靜謐,穿過隙間的風帶來涼爽。
貝爾有些無聊,緩慢而單挑的旅程,讓她覺得有些不耐煩。
“卡洛斯。還有多久?”
“還有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吧?”沈雪海打量了一番地圖上的距離,估算著這裡到海邊的時間後,這才回答道。
“這不是說,我們要走兩個多小時嗎?”貝爾吃了一驚,她想到昨夜是卡洛斯將她從海邊一路揹回來的。嘴角就掛上笑容。
“對了,你準備之後去找他們嗎?”貝爾看著專心開路的沈雪海又問。
“找誰?”
“船長他們。人多一點的話,有什麼事,我們也更好解決一些。而且船長和那些船員身上有槍,足夠保證我們的安全。”貝爾回答。
沈雪海有些沉默。尋找這些人的話題,他一直未曾談過。實際上,他內心有些抵觸去尋找船長。在這樣的島上,擁有槍支的船長和船員,對其他人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人性這個東西,沈雪海從來不保證它的效力。
這一世在布魯克林長大的他,見識了太多的底層幫派人員,為了利益出賣朋友的事。甚至於,他在高中階段,為了自保,也曾經加入一個幫派。並且在其中學到了很多和人性有關的知識。而這些知識,也讓他以後獨闖紐約社會的時候,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但是這些都不代表著他就能夠接受一些東西。他將這種擔憂告訴貝爾。
“你想太多了。那名挪威船長,是個很不錯的人。我記得船長他們走的時候曾經說過,這種大西洋的海島很多上面都有居民。或許他們已經找到本地的居民,得到了他們的幫助也說不定。”貝爾又說道。
沈雪海搖搖頭,“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回來接你?”
“……也許……”
“他們或許認為你死了。或許認為就是已經將你遺忘。無論哪一種情況,對於我們而言,他們的態度都曖昧的可怕。”沈雪海最後總結道:“所以現在,我們最好是先保證自己能夠在這座島上活下來。”
“而且這座島實在太大了,我們貿貿然的闖入這片叢林,現在很多東西對於我們都是未知的。想要在這裡找到他們,我覺得無異於大海撈針。”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衛星電話呢?”貝爾又問,“老船長的手上,有一臺完好的衛星電話。”
這一次輪到沈雪海沉默了。無論如何,與外界取得聯系是第一位的事。老船長手中的衛星電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良久,他才說道:“總之,我們先去船上找找看,船上一定有備用的衛星電話。如果找不到,那麼我們再去尋找他們。”
“那好吧。都聽你的。”貝爾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