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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船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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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啊?是誰在和我開這種玩笑。”克雷猛然分開灌木。“哇!”他大叫一聲。冷汗瞬間將身上的衣衫打濕。

灌木之中,一個好似人類的東西正蹲在那裡。全身面板像是說燒傷病人癒合後的樣子,裸露的肉筋和瘢痕蛛網式的一層層覆蓋在身體表面。此時,這怪物正抓著一隻野兔啃著。他的用殘缺的牙齒將兔子的腹部皮毛撕咬開,粗壯的手指伸進兔子的腹部勾出柔然的內髒,接著仰頭,如同吃麵條般,將內髒一點點的吃進口中。

怪物旁若無人的吃著。綠色的漿液和血液混合著從他的嘴角留下。

克雷握住手槍的手顫抖著,眼前的一幕沖擊他的視覺,將他震懾住了。口鼻間嗅到的血腥味,更讓他四肢發抖。他覺得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沉重,想要逃跑都做不到。

怪物吃完腸子,將滿是肉的兔子殘骸丟在地上。慢慢站起來,動作十分迅捷,但是他起身的時候,卻發出老舊機械一般的吱嘎聲。猶如僵硬的機器人一般。僵硬而迅捷,古怪的對立感。

克雷後退著,一步步的後退。他的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他一直退到方才歇息的樹上,被樹幹阻擋了去路,他還毫無知覺的後退著。

他仰頭看著怪物,足足有三米高的粗壯身形,給了克雷極大的威懾感。斑駁的陽光投射在怪物的頭部,克雷有些看不清楚它的長相。

在幾秒的對峙之後,克雷發瘋的大叫。手中的槍接連噴出火舌。

呯呯呯!

子彈打在怪物的身上,卻被肉筋阻擋。

克雷閉著眼睛胡亂的射擊,他甚至不敢用眼睛看。一口氣將子彈打光。

“吼!”

克雷忽然聽到一聲痛吼,吼聲像是老虎獅子,但是又像是絕望的人類的吼叫。吼聲讓克雷清醒過來,他看見怪物捂著臉部痛呼。吃痛的怪物發了瘋一般攻擊四周,粗壯的手指胡亂的揮舞。樹木首先遭殃,被抓到的地方,樹皮立時剝落,木屑紛飛。

“快逃!快逃!”一個聲音在克雷的心中響起,克雷轉身就跑。但是他馬上摔倒在地,回頭一看,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腳腕。他瘋狂大叫,雙腿掙紮。“放開!放開!……”

克雷的揹包掉在地上,揹包中的兩個彈夾落在地上,克雷抓起彈夾給手槍上膛,接著對準怪物的面部瘋狂的開槍。

那張彷彿被火焰燒化的臉頰上多了幾個血窟窿。

嘶!“吼!”怪物吃痛,放開克雷。克雷撿起另一隻彈夾,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向著船長等人離去的方向跑去。

怪物蒙著臉,在地上翻滾大吼。片刻之後,怪物放下手掌。他的臉上肉芽翻滾,克雷射入他臉上的子彈被逼出面頰。落在地面之上。他沖著克雷離去的方向怒吼一聲,緊接著四肢著地,猶如猩猩一般,快速的追趕上去。

他並不是在地面移動,而是在樹幹上借力,猶如猿猴一般行動。速度極快,每一次撞擊在樹幹上,都會發出咚咚的聲音,就像是伐木時的聲音。

船長等人穿行在樹影婆娑的林中,他們還在繼續向著村莊的方向跑著。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身後的樹林中傳來沙沙聲。幾名警惕的水手當即舉起槍,對準身後。船長伸手示意先不要開槍。

灌木叢一陣晃動,克雷從樹叢中爬出來。

“怪物,有怪物!”他看到眾人,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情緒。他指著身後的叢林大叫。

大副理檢視著他的狼狽樣,這種密林之中除了野獸,會有什麼怪物?

“克雷先生,風聲、樹葉搖晃的沙沙聲。是哪一種被你當做了怪物?”理查冷嘲熱諷。

克雷見眾人不信,他發狂似的大叫。“真的有怪物啊!”

“不要出聲。”船長聽到了某些不尋常的聲音。他讓眾人安靜下來,仔細分辨那種古怪的聲音。

咚咚咚!

像是伐木斧敲擊樹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