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連聲稱是,譚興德請來宗老看住梁榭,又叫來張英傑和八雄,令張英傑看住俘虜八雄則協助唐賢等人追捕劉千戶,劉千戶本身功夫不差,可能在八雄任何一人之上,但餓了半天,捆了半天,又著急逃跑的他決不會抵擋得住八雄中任何兩人聯手,於是十二個人四正四隅分兵八路追了下去。
宗老揹著手站在梁榭身側四五尺遠的地方,他絕對相信譚興德,所以也沒多問,譚興德請他來他便來了,他實在也拿不準梁榭會不會作為武經國的內應,但從以往的事來看,他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
梁榭無奈,宗老武功本身遠在他之上,儘管最近他的武功大進,那也比宗老差了許多,何況他長處是速度和爆發,宗老的長處卻是速度和封招,而且宗老的速度穩穩壓他一頭,這就使得梁榭對上宗老這種人更加被動,更加沒有勝算。
譚興德等人追出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梁榭只見前方一條人影從黑暗中走來,那人影越走越近,卻是宜豐返了回來,宗老略感詫異,看了看宜豐身後,黑漆漆一片空無一人。
宜豐走近向宗老一拜,低聲道:“太師叔請回去休息,這一切都是執事的計謀。”
“計謀?什麼計謀?”宗老不解問道。
“當然是誘敵深入,逐個蠶食。”黑暗處轉出兩條人影,一人國字方臉,一身正氣,正是墨幽帆,另一人半隱在黑暗中看不清相貌。
梁榭趕忙躬身抱拳低聲道:“墨二掌櫃好,副樓主好,在下代‘揚刀盟’謝過二位援手。”
墨幽帆點了點頭沒說話,那黑影道:“梁先生不用客氣,你們肯花兩倍的銀子請我們,是我們的大主顧,何況這件事對我們未必沒有好處。”這聲音翁溫爾雅,宗老聽出這個黑影就是當初京城之戰時‘聽雨讀劍樓’的那位副樓主。
宗老點了點頭,臉上愁容盡掃,看向梁榭的眼神中也充滿了讚許之色,此次雖有墨幽帆等人相助,然而梁榭的表現還是遠比上一次要穩,更沉著,連他也騙過了,他心頭高興當即微笑道:“有‘聽雨讀劍樓’諸位高手和闇樓主相助我們此次勝券在握。”
那黑影道:“宗老先生誤會了,闇樓主並沒有來。”
宗老一驚,想要問,卻不好張口,畢竟人不是他請的。
副樓主也不敢過多露面,與梁榭等人見過面後再度隱入暗夜之中,梁榭與宜豐、宗老迴轉破屋,檢視俘虜,卻發現地下扔著一圈繩子,三人一驚,仔細檢視卻發現俘虜都在唯獨少了姬燃風,看那繩子分毫未損,竟是叫他以‘縮骨功’解鎖逃脫。
經國府。
偏廳之上,眾人等了許久,武經國依然沒有露面,李師爺叫來一名侍衛問了問,侍衛說好像有什麼大人物來了,府督正在接待叫眾人再等一會兒,正在這時又一名侍衛快步跑進廳來,李師爺向他點了點頭,侍衛快步上前在李師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李師爺點了點頭,面露微笑,在侍衛耳邊安頓了幾句,侍衛轉身出了偏廳,先前那侍衛也跟著出去。侍衛出去時間不大帶了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入廳,李師爺將人請進廳來,那黑衣人也不客氣,自顧在趙硎身邊落座,趙硎一臉鄙夷地看了一眼來人,鼻孔中冷哼了一聲。
“朋友,裹得這麼嚴實,屋裡很冷麼?”酆無常一片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斜著眼問道。
黑衣人道:“小心無大錯,誰知道我們身邊藏著多少敵人的眼線。”
酆無常點了點頭,道:“你這種水平也就能靠蒙面自欺欺人了。”
黑衣人正待還嘴忽然門外腳步聲響動,廳門一開,吳氏兄弟率先走入,接著武經國邁步進門,接著是‘四耳老人’和‘黑蟻’武經國入廳慢慢坐下,緊接著門口又走進一人,正是一臉得意之色的賈成方。
“他怎麼這麼快便從‘中州’回來了?莫非他沒去‘中州’在半路便把事情辦妥了?”李師爺心頭一凜,暗驚道。七豹自從‘中州’一行便神神秘秘經常跟賈成方混在一起,前幾天賈成方去‘中州’也是七豹的主意,到底去‘中州’做什麼也一直是個秘密除了府督誰也不曾知道,行事如此保密再看賈成方的表情,必然是立了大功一件,反觀自己最近則是寸功未見,還吃了不少虧,姬燃風等人若再折損酆無常這種人必然會趁機添油加醋那時候便更加棘手了......。
“李先生,聽說今天你派人與‘揚刀盟’的交了手,戰況怎樣?”果然,正如李師爺所料武經國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單刀直入的詢問,聽口氣,或許該叫質問。
李師爺忙躬身道:“稟府督,京城圍殺被墨幽帆等人攪了局,城外戰事只待姬燃風等人回來報告。”
“是麼?從交戰到現在已過了五六個時辰,你認為他們還能回得來嗎?”武經國臉色極為難看,冷冷地回了一句。
李師爺頭皮發麻,偷眼看去,只見武經國面沉似水跟他形影不離的‘四耳老人’和‘黑蟻’卻不見蹤影,李師爺略一思索,猜想這兩人定是被武經國派去做事去了,以這兩人的本事打聽個訊息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李師爺想到此處,再看武經國對他的態度,猜想姬燃風一行定然出了事,而且這個壞訊息武經國想必已經知道了,他偷眼向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再次確認了他的想法,李師爺撩衣服跪倒叩頭道:“啟稟府督,‘六龍幫’無人牽制我們始終被動。”
武經國抬了抬眼皮,道:“哦?那要是不考慮‘六龍幫’呢,你有必勝的把握?”
李師爺道:“是,就算姬燃風一行失手,我們還有影,邪尊,闇等絕頂高手,還有老虎,莊大人,酆大人等高手相助,只要沒有‘六龍幫’攪合取勝不難。”
“是麼?”武經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李師爺斬釘截鐵地道:“是,學生有信心辦到。”
“真的?”
“不敢欺瞞府督。”
武經國冷笑道:“好,那本督倒問問你,你連夜僱車出城是什麼意思?走親訪友還是要燒香拜佛?”
李師爺一聽之下渾身一震,嚇得嘣嘣嘣連連叩頭,大聲道:“府督,學生冤枉,學生從來沒有僱車......”
“帶上來。”武經國不待李師爺說完,向外大喊一聲,時間不大周泓押著一名老者走了進來,這名老者骨瘦如柴,駝背哈腰,穿著一身新做的皮襖,皮毛順滑,油光發亮,老者青眼圈,眼窩塌陷,一張久經風霜的臉上滿是褶子,一雙手更是粗糙不堪,虎口上長著厚厚的泛黃的繭子,老者足下蹬著一雙高筒皮靴,鞋跟上各鑲著一枚母子大小的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