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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原王走後，二世子凝神了一會兒，抹掉了眼角的淚水，清了清嗓音，叫喚到“出來吧，我早就知道你沒走。”

穎欒心裡一驚，知道自己死定了，便拖著腳步出來了“世子......我......”

二世子並沒有惱怒，只是徐徐地問道“你在那裡聽到了什麼？”

“奴婢......奴婢也沒聽清什麼。”

二世子凝神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穎欒跪下來磕著頭，總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了。

二世子過來，輕輕地扶起穎欒“我即便是身份尊貴，言語能左右父王的決定卻無法讓自己的母親在賀蘭滅族的悲劇中倖免，如今可能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不是很可笑嗎？整個牧原，活得那麼窩囊的男人除了我應該沒幾個了。”

穎欒微微抬起頭，跟二世子對視著，安撫他到：“世子也是身不由己，就別妄自菲薄了。當年之事，沒有誰是容易的，能熬過那場災難而存活下來的賀蘭人，便是最最幸運的了。其他的事著實沒有那麼講究了，將就著過著便好。”

“將就？你覺得我能將就著活下去。呵，一旦大哥繼了皇位，還容得下我嗎？就像我一旦將你們姐妹交給了大哥，你以為你們倆能活過明日？”二世子心裡發苦，嘴上卻狂笑起來。

“奴婢從前以為，只有我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百姓才是最無辜的。今日看來，誰也不容易。世子心裡可是有什麼盤算了嗎？”穎欒最是能體會這樣的心情了，不管怎麼苦著，也得給自己找個出路。

“眼前的局勢，不是遠走高飛便是謀權篡位了。我還能有其他選擇嗎？”二世子眼瞼低垂，頗為無奈地說出了自己的出路。

“二世子可不敢說這樣的話。”穎欒條件反射地勸住了二世子。

“在我的宮裡忌諱什麼。難不成整個牧原還沒有一個能讓我說心裡話的地方了？我偏不信這個邪。”二世子似乎在反抗，也像在認命。

“世子睿智，定能為自己謀個好出路的。只是不知道世子在奴婢面前說這些是何用意呢。奴婢自身難保，恐怕承受不了這麼多。”穎欒也不傻，今日所說之話若是日後二世子追究起來，還不要了自己的命。

二世子突然苦笑起來“你這個小丫頭還懂得撇清關系。好吧，既然講開了便講下去吧。”說著他又坐在了地上“去櫃子裡拿一壺桂花酒出來。”

穎欒按著吩咐便去櫃子裡拿了酒過來遞給世子。世子也不講什麼規矩了，他拍拍身邊的地板，示意穎欒坐過來。穎欒起先還有些拘謹，可是拗不過二世子的堅持，便和二世子坐在了一起。兩人像是多年沒見過的朋友般從見面開始聊到坐下來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