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瀛王在朝堂上談起了牧原城之事。“臣弟啟奏,近來牧原逐步恢複平靜,為何娘娘至今未歸?”
皇上若是沒聽瀛王提起阮妃,他都快忘記後宮裡有這麼個人了,可見平日裡失寵的阮妃是如何受盡冷落。“未歸?哦,對了。娘娘離宮幾日了?”
身旁的太監回到:“回皇上,以一月有餘。”、
皇上漫不經心地回到:“才一個月,急什麼,她若是喜歡便長住牧原也沒關系。瀛王不必為她操心。”
“臣弟惶恐,娘娘久不歸位有失內宮規制。”
皇上不緊不慢地說道:“阮妃堅持出宮已經違反了內宮規制。試問哪朝哪代的妃嬪擅自離宮的?除了懷胎八月,母家人來探望,伺候生産以外,後宮妃子不得與母家人過多來往,恐形成前朝後宮的一大勢力,互相勾結。既然她要去便由得她去罷了。”
瀛王點點頭,不再說起此事。
晚膳後,瀛王又收到了來自阮磊的信。信中,阮磊說清楚了來意。果然不出瀛王所料,牧原城內失和,多半是阮妃仗勢幹政所致。瀛王幸災樂禍地笑了,心裡還想著這不就是賀蘭翻身的好時機嗎?
想到賀蘭,瀛王又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想起了穎欒。
此時曹忠進來了,見瀛王手裡依舊拿著一封信,他便隨口問道:“可是牧原又來信了?”
瀛王悄悄收起信,輕輕地“嗯”了一聲。
曹忠繼續問道:“依舊是沒有羸兒的訊息嗎?”
瀛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了。
曹忠意識到剛才的無意之舉又提起了瀛王的傷心之事,他也不再說話,低著頭給瀛王沏茶。
瀛王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她真的在牧原,我會不顧一切去找她。”說完又陷入了對穎欒無盡的思念之中。
是啊,若是她在多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讓她在京都立足,而牧原深陷危機,也是她揚眉吐氣的大好時候。可惜她已經不在他身邊,他甚至連她的生死都預感不到。只能在書房裡睹物思人,惶惶不可終日。
瀛王感慨深嘆之時,曹忠默默地遞來一杯茶。茶剛入口瀛王便說:“燙了......”
曹忠跪下謝罪,瀛王看著曹忠又忍不住想起當年自己吃醋黃灃之時,常刁難穎欒。那時穎欒漲紅的臉依舊在腦海裡拂之不去。瀛王含著淚苦笑著打發了曹忠。
曹忠走後,瀛王又拿起了放下去有一段時日的酒杯,懷著滿心的苦澀,長嘆起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而遠在他鄉的穎欒被這忽然來的一陣秋風吹進了心,著了些涼意,一直做著一個憂心的夢。夢裡,她遇見了黃灃,遇見了蕤欒。他們在一起嬉戲,場面無比歡欣。突然瀛哥哥過來了,他過來將蕤欒帶走了,他們比翼雙飛的樣子,真讓穎欒羨慕。可是瀛哥哥還企圖將死守在自己身旁的黃灃帶走,黃灃不肯就犯,冷血的瀛哥哥隨手便要了黃灃的命。穎欒被嚇醒了,她抱著翠翠哭了好一會兒,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恐懼。